言连忙比划了两下:“从办公室出去左手边,就是狱卒用的洗手间。” “哦,我去下洗手间。”面罩青年说完就走了。 “还有什么疑问的吗,典狱长,我可以再为你解释解释。”剩下的青年道。 典狱长客套地笑了笑,一边将公文仔细地放进带锁的抽屉里,一边说:“没有没有,我会配合工作的。……这样,我叫个老狱卒过来,让他一会儿带着你们先熟悉熟悉环境?” “那再好不过了。” 没过几分钟,面罩青年回来了,老狱卒捧着临时制服和工作证也来了。 老狱卒先带他们去了临时安排的宿舍换衣服,他们来得突然,宿舍角落里、缝隙都还都还积着灰。老狱卒找补了句“一会儿我再打扫打扫”,识趣地没跟着进去,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终于只剩他们俩,鬣狗拿起制服嗅了嗅:“……妈的,这都什么味儿啊?这是人能穿的吗?” “要不要我拿去沸水一遍,消毒液泡一遍,再大太阳下暴晒三十天啊?”白鸟笑眯眯问道。 “真的吗,那太……”“不穿就裸着好了。” “那也太没素质了。”鬣狗只好乖乖开始脱衣服:“……东西拿回来了吗?” “当然。”白鸟解开扣子,顺势从裤腰里抽出一份公文纸,在狗面前亮了亮——赫然是刚才他们给典狱长的那份文件。 鬣狗飞快穿好了制服,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抓过公文走到窗边,用打火机点着。火苗迅速往上爬,直到几乎要烧到他的手指,他才把剩余那点扔进了下水口。白鸟一旁边斜眼看,一边戴上帽子,正了正帽檐:“你动作快点。” “我不会系领带!”狗说。 “上吊结会不会打?”白鸟说,“就那么打。” 他们跟着老狱卒先把牢房和饭堂这块儿看了一遍,往后再逛了逛放风广场。里恩的面罩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谁也不想得罪新来的狱卒,即便好奇,囚犯们也只敢偷偷打量。 “从这儿出去就到矿场了,”老狱卒介绍道,“不过现在还没有人,今天的工作要十点才开始。……要去看看吗?” “就先不去了,”白鸟回头看了眼鬣狗,对方立时摇头;他望了望四周,再接着说,“那栋楼是什么?好像还没去过。” “那边是禁闭室和停尸间,那我带二位过去看看。” “麻烦了。” 虽然狗大多时候都不靠谱,但狗鼻子是靠谱的——一路上狗都在注意气味,却始终没有嗅到狐狸和黑蟒的味道。 他们走过长廊,来回给看守出示他们的工作证,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另一栋建筑物里。 “这就是禁闭室了,走到尽头再往外一点就是停尸间,”老狱卒介绍道,“一般严重违规的囚犯就会被关到禁闭室,牢房管理、工作场管理,还有典狱长,才有权力把囚犯关到这儿。……里面一共十六间,需要看看吗?” 白鸟正想说话,狗倏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快速道:“我闻到狐狸的骚味了!” “嗯?” 话刚说完,两名狱卒从另一头进了禁闭室的走道,他们匆忙走到某间禁闭室门前,掏钥匙开门。 老狱卒接着解释道:“还有些犯了重罪的,会直接从禁闭室押解到司法会收监上庭。这两个人是在监狱里杀了人的,今天就要上审判庭了。” 随着他的解说,那两名狱卒开门进去,片刻后推搡着两名囚犯一并出来。 一个高大魁梧,比狱卒高出半个脑袋不止;另一个囚服被血染成褐红色,顶着脏兮兮的金发。 鬣狗又补上一句超小声的:“还有精液味我操,他们做爱了!……” 白鸟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来:“反正我们刚来,也还没分配任务,押解的事不如我们来做?司法会的车就停在那边对吧?” 老狱卒点点头——典狱长的意思是,这两个是大人物,无论问什么都往好了说,要做什么都尽量配合——连忙小跑着过去跟那两名狱卒交代了几句,再跑回来道:“只要送到司法会,自然会有人接应,身份手续给他们看就可以了。” “放心,”白鸟笑眯眯道,“我们很有经验的。” …… ………… 连吃近一周的餐包加白水,克里斯人都瘦了一圈。他精神萎靡到狱卒推他他都懒得反抗,就由着对方给他戴上手铐,把他拽出来禁闭室。相比之下乔森状态要好得多,至少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吃肉﹀群ˇ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今天他们就得上审判庭了,任务以完美的失败告终,接下来他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逃走。 “……有两个上面派来的,押解任务由他们执行,”刚踏出禁闭室的门,就有狱卒匆忙跑过来交代了句,“你们把人交给他们就好。” 克里斯垂着脑袋乖巧跟随狱卒往前走,走着走着乔森忽然不自然地咳嗽了声。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乔森,对方却盯着前面;他又疑惑地朝前看。 两名狱卒站在走道之外,正等他们过去。帽檐几乎把对面人的眉眼都挡住了个干净,但其中一人脸上的防毒面罩实在夸张,让克里斯顿时疑问出声:“狗?……” “不准窃窃私语!”狱卒呵斥了声。 直到他和乔森被领到了禁闭室正门口,狱卒把钥匙与文书都交给了在外等着的人:“那辛苦两位了。” 白鸟抬起头,露出他看起来非常纯良和善的面孔:“交给我们就好。” 克里斯歪着脑袋看了看白鸟,又看了看鬣狗,最后看向乔森。 “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们走!”紧接着,白鸟凶巴巴道,“乖乖配合我会对你们很温柔的;但如果不老实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哈,”押解车完全封闭的后车厢里,鬣狗捂着肚子笑,“这不是我们公狐狸吗?怎么这么惨啊?啊?哈哈……” 白鸟抿着嘴,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但眼神里的嘲弄比笑出声还明显。 克里斯脸色铁青:“笑够了没有?” “……我起码能笑两个小时,”鬣狗说,“我以为神父叫我们来是因为烦我了,原来是早料到你们搞不定啊?可恶,肚子笑得好痛……” 意识到面子已经丢光了,克里斯闭上嘴,垮着脸看向押解车的铁丝窗外。 鬣狗笑了许久都没停,白鸟点了根烟,翘着腿支着下巴看乔森:“杀了两个人,是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有,”乔森说,“我们才调查出来人是谁。” “人还在小岛监狱?” “没错。” 鬣狗努力喘了口气,试图加入正经对话:“那你们在禁闭室里做爱了吗?” 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