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考虑到要做工的原因。 沈亦承看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又按了下她的脑袋,宁嘉捂着额头,终于不再看他。 * 沈亦承介绍的老师是他亲戚的孩子,叫冯薇,来的时候冯薇穿了包身的短衫,下面是高腰牛仔裤,涂着樱桃色的口红,将自己的小包落在饮品店的小桌上,笑得时候露出了一拍白亮的牙。 宁嘉立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冯薇打量她,宁嘉一身翠色的长裙,偏修身的款式,还有些旗袍的设计感,让她显得十分恬静。这衣服合身,应该是定制的,腕上是经典的四叶草手链,小家碧玉的感觉。 就是这张脸,眼瞳清亮,眼尾却有点媚色,再长长应该也是个明媚可人的类型。 宁嘉还在捯辈分,冯薇说:“叫我姐就行。” 一开始冯薇不想来,她学校的事情忙完了,在家里偷闲,沈亦承叫她来给孩子补课,出了个她不想拒绝的价格。 沈亦承还答应要送她一套时新的LV包包,冯薇就好这口,她可是个俗气的人,于是答应下来。 宁嘉听话异常,而且很有礼貌,可爱又大方,冯薇喜欢上了,回去给沈亦承汇报:“舅舅,把人送回去了,人挺好的,教她到高考。” 主要是聪明,冯薇不需要多费心,带她梳理下知识点,然后看她做的题就行。 沈亦承说了声知道了,看他们两个安排,便撂下电话。 他这几天时常在家,宁嘉却知道他并非完全的闲人,北市的珠宝展都要过他的眼,他自己偶尔也会办私展,但沈亦承的作品很少售卖,底价也不会价高,但是一经拍卖就会被炒成天价。 沈亦承会把他不太满意的拿出去卖,卖了扭头又扔到自己的慈善基金会,一派劫富济贫的做法。 沈亦承看她对着他双手合十然后紧握,觉得有趣,问她:“你做什么?” “拜菩萨。” 沈亦承笑起来。 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工作室,宁嘉则在楼上看书,偶尔有钻材料的动静,若不是仔细去听是听不到的。 两个人互不干扰,唯有阿妈偶尔上楼下楼,给他们两个送吃食。宁嘉喜欢吃,但吃得不算多,只是嘴里不能空虚,需要咀嚼点什么。 现在她将一碟吃完,把碟子拿下去的时候,阿妈看她盘子空了,又补了一碟白薯干,还有一杯芒果酸奶。 宁嘉便又端着满满的碟子上楼。 等到吃晚餐,宁嘉吃完自己的面,又看了一眼沈亦承的碗。 阿妈以为她还要,宁嘉赶紧摇头,“叔叔不吃?” 阿妈深觉眼前这丫头看起来傻乎乎的,但还算不惹人讨厌,知道会心疼别人。于是道:“二少爷工作的时候就会忘了吃饭。不然你去叫叫?” 往常的话,宁嘉还是小姐,阿妈肯定不会这么和她讲话的。 宁嘉并不记恨谁,她心胸宽广。于是起身,简单洗漱,然后在他工作室门口站定。 敲了敲门,沈亦承淡淡的声音传来:“进。” 宁嘉开了个缝,“叔叔,饭熟了。” 他招呼她进来,宁嘉小心走进去,这里虽乱,但也乱中有序,因为背后是成排的落地窗门,所以视觉上相当宽敞,他面前是一块玉料,形状如盘,下部是赭色,上部则是水乳的白,宁嘉虽然不懂,但是看这玉十分细腻,就觉得是块名贵的玉石。 她害怕得挪到八米开外,如果给他碰碎了,以宁嘉现在的财力可赔不起。 他大概是雕了一半,下半已经是怪石林立,群山环抱,看起来十分精致。 “上边弄点什么好?”他翻着那些古画的册子,“一时想不到。” 宁嘉说:“想到了就吃饭?” “你心里打紧的,就是吃饭?” “吃饭是比天大的事。” 沈亦承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宁嘉指着还未雕琢的部分:“不如就弄个狐狸扑兔子,兔子躲在石头里看…” 真把这当儿童画了。 沈亦承看着斑驳的赭色,宁嘉也注意到了这个长点,“就这里,狐狸。” 沈亦承拿出刻刀沿着纹理勾勒,然后抬头看了看,然后便坐在板凳上,凑近去雕琢。 宁嘉坐在他身边,他穿着白色的半袖衫,胳膊吃力时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还有血管的脉络。他白得过分,且没有多少肉粉色,而是像羊脂玉一样洁白的皮肤。 她想起她尝过他自出生时就带着的玉观音,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这声让沈亦承听到了,他淡声说:“饿了就去吃。” 宁嘉一动不动,眼睛看着他的手,一只扶着玉料,一只握着刻刀,他修长的手指上裹着一块棕色的绷带,看来是伤了。 他收刀时,锋利的刀刃剜入他的指腹,宁嘉浑身一紧,心跳得快,她看到那赤红的血珠从他的指尖滚出,耳朵都红了。 她想要帮他抿去血珠,可也只是设想,只得呆呆地看着他起身将手放在清水下冲净,用绷带裹了,看了看那耳朵上挂着血珠的小白兔,就用布抹去玉雕的血痕。 看着像“狐狸戏兔”,但宁嘉说兔子躲在石头里看狐狸干着急,这图就成了“兔戏狐狸”。 看起来还算灵动。 沈亦承侧头去叫宁嘉来看,想逗逗她,哪知道宁嘉早就跑了,跑到楼上,将一整杯牛奶喝得干净,然后团在床上准备入睡。 宁嘉难得做了个噩梦以外的梦。 沈亦承靠在沙发上,俯视坐在地上的她。宁嘉仰头,和他祈祷,沈亦承回应了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宁嘉蹭蹭他的掌心,随后微微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第5章 ◎男菩萨。◎ 宁嘉在梦中将他的双手亲了一番,醒来时腹部一阵疼痛,打开被,只见一片黏腻的血色。 她紧张起来,不是为了生理期,而是为了染脏了沈家的床。宁嘉一想到阿妈的眼神,她还是会烦躁。 她没办法,又没预备卫生巾,可能是昨日的梦的原因,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因为宁嘉迟迟没有下楼,阿妈在沈亦承身边说:“可能在睡懒觉罢,没心没肺。” 沈亦承瞥她一眼,“阿妈。” 是她做佣人的越线了,阿妈立刻闭嘴,但宁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忍不住想,那她该怎么样,又哭又闹,颓废度日?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满意? 她咬咬唇,等沈亦承走了才下楼,她衣物都还没拿来几件,只能沈亦承的衬衣,掖在她的校服裙里,不伦不类,阿妈见了皱眉。宁嘉张口:“阿妈,能劳烦您帮我买点卫生巾吗?” 阿妈刚被沈亦承讲了,这会儿正不高兴,听到这个,便将抹布抛在池子边,将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脱了围裙,穿上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