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西瓜坐下,沈亦承的“疼爱”真的很重。 她拿起勺子,将沙瓤绕了一圈,剜出最甜的部分,递给沈亦承,他并没客气,接过来吃掉了。 可能是谈话的氛围导致,沈亦承没有意识到她拿回了勺子,然后重新插回瓜瓤,盛出一块,放入她自己口中。 “好吃么?” 宁嘉点头,心里波涛汹涌,希望他快点进入正题。 她埋头吃着西瓜,腿被盆压出一圈红印。 沈亦承也看见了,单手帮她拿起来,宁嘉不敢怠慢,毕竟是沈公子亲手为她抬着,她只能低头吃着刚从冰箱里拿出的西瓜,冰冰凉凉,甜得要命。 沈亦承单手托腮,压在沙发上,宁嘉迅速吃了一半,吃不下了,也不想他一直这么举着手,便两手抱着玻璃器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看到她伸出柔软的小舌,舔了舔嘴唇上的西瓜汁。 沈亦承先开口:“最近怎么样?” 宁嘉不明所以,说:“我很好。” “还难过么?” 宁嘉的表情僵硬,她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随后她低头回:“我不难过,二叔。” 沈亦承开门见山:“我有个朋友,在纽约读的硕士,预约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能迅速排上,不过他人在美国,如果你愿意,每周我会让人送你去他那里,他的诊所风景很好。” 来回的机票和时间,以及预约的钱与人情,都由他来垫付。 这是他要说的事么? 宁嘉想问他,是不是她表现得太不正常,所以他会觉得她有问题。 她无法问出口,而是说:“我有接受心理咨询。” 他以为是警方给她准备的,便说:“或许更专业的会更好,时间也充足。” 沈亦承从桌上拿了一个小物件,放在手中摆弄,“在担心他会和我说么?” 宁嘉没有回应。 “宁嘉,这只是一个提议。因为这是对于我来说最便捷的方法,你可以不接受。” 宁嘉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 “好好考虑。”沈亦承想像对待他所有晚辈那样按她的肩膀,在察觉到她穿着无袖的吊带睡衣时,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宁嘉却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她颤抖着声音说:“二叔,我不想去。” 沈亦承犯难,他在国内并没有相应的朋友,不知根知底,他并不放心。何况说实话,他并不了解宁国强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在事情发生之前,这仍是一个令人艳羡的幸福家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开导或者劝慰。 宁嘉两只手都裹着他的一只拇指,沈亦承想说什么,她收拢双手,握住他一整个手掌。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明知他是好意,宁嘉却忍不住垂泪。 她向来很乖。宁国强经常挂在嘴边“我的嘉嘉很懂事”,宁嘉也确实乖巧听话,哭声都细不可闻。沈亦承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她低着头,几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宁嘉的欲念攀延而上,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沈亦承没有推开她,低头看她哭得难过,放缓声音:“别哭了。” 她依赖地靠着他,沈亦承左右没有寻找到纸巾,便伸手,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 宁嘉呼吸一顿,抬眼看他,被泪水浸泡的眼睛有些许的红丝,但瞳仁十分清亮,宁嘉侧头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亦承轻笑,看她还要有什么动作,只见宁嘉垂着眼睛,轻轻吻着他的指腹,随后将他的手指放入口中。 那一瞬间,一切颠倒错乱,宁嘉的动作带有初次的情态,将他咀嚼吞咽了。 宁嘉的眼神似乎是在进食——类似于掠夺,他又觉得,似乎想成依赖更为合理,那幼狮一样的目光,大概很难出现在柔弱的野兔眼里。 沈亦承只是没料到,她这次会不加遮掩地在他眼下做给他看。他抽出手,宁嘉有些舍不得,但她不想强迫他这样,于是靠着他的颈窝,轻轻抽泣,有些脱力。 “二叔,你能抱我回去睡觉么?” “怎么,走不动了?” 本来挺正式的一次谈话,现在弄得四不像,连他的语气都带上一丝玩味。宁嘉合眼说:“我以为你要把我赶出去,吓得腿都软了。” 他添上一点笑意。 当然,沈亦承没把她打横抱着,只是扶着、甚至夹着她上楼,宁嘉都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单纯不想惯得她毛病。 等到了卧室,沈亦承把她撂在床上,宁嘉不想他离开,本来就有酒劲儿,现在脑袋里都是他的手,刚才就含了一下,她还没吃够,便握住他的衣角,想把他拉回来。 沈亦承低头说:“这算什么?” 再愚笨也看出她的心思。 沈亦承看惯了她这样脆弱的人,急迫地需要新的依靠,好支撑着活下去。宁嘉傍上他,对他有了点微妙又奇怪的想法,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么,以前宁嘉围着他转,欢喜地叫他二叔,现在这样暧昧黏腻,是想要他做出什么反应? 宁嘉闻言,一下放开他。 沈亦承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如同游鱼脱钩。 到嘴的东西也能飞了,宁嘉锤着枕头发泄,她做的荒唐事,让热度从内里显现到皮肤上,把宁嘉变成了一只通红的小虾。她直起身子,想去吃点安眠药,赶紧忘了这破事儿,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亦承不会做饭,更别提照顾小孩儿,他能想到的就是给她吃好吃的,完全没管吃完了会如何,宁嘉也没注意,他给她就吃了,这半个西瓜下去再加上晚上喝的酒水,折腾得她胃疼难受。 沈亦承倒在枕头上,伸手看她亲过的位置,刚刚合上眼睛,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拿起来,是宁嘉的微信电话。 沈亦承长叹,只觉得招惹了不该惹的小祖宗。 他接了电话放在耳边,就听宁嘉虚弱地说:“二叔,肚子疼,起不来,帮我拿药。” 一词一蹦。 情况简单告诉他,宁嘉便倒在床上,疼得昏天黑地。不一会儿沈亦承便找了胃药和热水,宁嘉吃下,额头布满汗珠。 她的脾胃十分虚弱,现在蜷缩起来,隐约看到他坐在她身边,耳朵里传来他的询问:“吃坏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那半块西瓜。 看她被折腾的小脸煞白,沈亦承也没可能再离开,他坐在她身侧,叹口气,拨开她的发,问她要不要叫医生,宁嘉迅速摇头。 宁嘉的手攥着腹部的布料,沈亦承伸手过来,宁嘉握着他的手贴在肚子上,手心覆盖,温度滚烫,一下把她熨得舒服了。 宁嘉侧躺着,沈亦承并不顺手,她便平躺过来,他的手很大,宁嘉帮他寻找需要温暖的地方,沈亦承撑着困为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