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给他送些吃食,没有半点逾矩,青红却告诉他王氏很坏,她又说不清楚怎么坏,几次下来,他也生了不耐烦,只觉的她是嫉妒,青红却抓着不放,甚至跟他闹,让他休了王氏,只因为王氏跟她穿了同样的衣裳。 他大发脾气,从青红那里甩袖离开,苦闷之下喝了酒,又不知怎地他去了王氏那里过夜,自那之后,青红也没闹过,反而更加体贴温柔,可好景不长,青红就病了…… 原来一直被王氏蒙蔽的是他。 王氏从来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温柔贤淑,青红一乡野女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当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忽的他感到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抹,竟然满面泪水,江政禹按住心脏的位置,那里时不时钝痛,若虫咬一般。 现在看着王氏,江政禹目露寒光,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一旁的江春月注意到江政禹的眼神,看来,樱桃说的那些,对江政禹起作用了。 堂堂四品知州,事到如今,才明白自己身边的女人本质恶毒。 但他的态度也表明,今晚无论她说什么,江政禹都会信,甚至会严厉处置王氏。 江春月内心冰冷的判断。 江政禹缓和了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 “皎姐儿,你来说说,那日怎么回事?” 王氏一听就紧张起来,她顾不得刚才的情绪,只快速接道:“是皎姐儿喜欢上那秀才,故而……” “闭嘴。”江政禹厌恶的看了过去,王氏立马就不敢再说话。 王氏看向江春月,露出微笑,却发现江春月没有像来之前的路上说的,对她有所回应,反而冷漠的看着她,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无情,像是变了一个人。 江春月就这么盯着王氏,内心生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说:“父亲,女儿是被王姨娘设计的,你相信还是不信?” 王氏心慌意急,又不知所措,整个人彻底傻掉了。 江春月重新看向江政禹,重新问了一遍:“父亲相不相信?” “相信,只要是皎姐儿说的,为父都相信。” “女儿不孝,母亲忌日前女儿谎称病,实际上是王姨娘引诱我去赏花会,又纵容我在会上饮酒,回府后,女儿虽然熏熏然,却清楚记得自己是回了濯缨阁,后来,被王姨娘的人抬到厢房,之后就不省人事,直到王姨娘带着她表妹前来,发现我与程玉璋躺在一起,这种种巧合,是王姨娘故意陷害女儿!” 王氏听了差点晕厥过去,眼前吐词清晰、目光冷淡的江春月,哪里是那个被她掌控在手的人,原来自己一直被她骗了!她伸出手去,指着江春月,气的都说不完整话。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费心费力,不惜放弃自己亲生女儿也要照顾你,你却……你却……如此狼心狗肺!” 江政禹眉头狠狠拧起,刚要教训王氏,却被江春月抢先。 既然坦白,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放弃自己女儿?你若真的放弃,又怎么会这样设计于我,把我随意嫁了,又教我欺骗父亲,说是我自己钟情程玉璋,哪有母亲爱孩子,这样作践的!” 王氏没见过如此聪明伶俐、善于言辞的江春月,一时无言以对,脸憋得通红,只嘴上骂道:“你……你简直不孝!” “王姨娘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你这样做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江听澜,我成了江府的笑话,江听澜就顺理成章成为江府的千金小姐,王姨娘忍气吞声十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好大一步棋子呀。” 王氏彻底被惹恼,没想到自己多年经营,早被江春月识破,还将她耍弄的团团转,气到口不择言起来:“江春月,你满口胡言,分明是你看上那书生,他不肯,你就给他下药,不知羞耻的与他躺厮混,你跟你那生母一个德行,都是乡野粗人,下贱东西!你……啊!” 她还没骂完,再也听不下去的江政禹直接大步从书案后绕到前面,不等她反应,伸出巴掌一掌呼了过去,力气极大,直接将王氏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嘴里发出时不时的“哎呦”声。 江政禹气的胸膛猛烈起伏,站在王氏身旁俯视她,若非碍于女儿还在跟前,他真想不顾身份,狠狠将她教训一顿。 他虽对王氏没多少感情,可念在她陪伴自己身边多年,这次去竹溪祭奠亡妻,他还向青红交代过,王氏多年来兢兢业业、本分老实,等回来就给她扶正。 没想到,没想到! 王氏竟然言语粗鄙至此,还大胆侮辱青红,更令江政禹胆战心惊的,甚至不敢深想的是,王氏真面目如此,那青红当年病死,可有她的手笔! 江政禹不敢深想,他感觉到一片眩晕,脚下不稳,连忙扶住了一旁的博古架。 江春月见状,走过来扶住了他,面露关心之色:“父亲怎么了?” 莫非是看到王氏与自己内心的形象不符,难过了? 江春月内心滑过一丝畅快,垂着眸免得情绪外露。 “没事。”江政禹拂开女儿的手,看着地上的王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氏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发髻散乱歪斜,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眼神涣散,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是这样的……妾身没有害她,是她污蔑妾身,她无凭无据的,难道就靠她嘴巴说说,夫君就不念这些年妾身精心操持家产、服侍夫君的功劳了。” 王氏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江政禹更是对王氏失望。 江春月也有几分不确定,今天到底能把王氏搞到什么地步。 “你非要让我把人证物证摆在你面前,你才承认?好!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王氏继续哭,她不信江政禹有什么证据,该处理的,她都已经处理清楚了。 不会有问题的,王氏不住的在内心重复。 江政禹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刘岳”,刘岳即刻进来。 江政禹冷声道:“传樱桃。” 听到这个名字,王氏哭声明显一滞,之后更是忘了哭。 樱桃?樱桃不是死了吗! 两个家丁抬着担架,送了一个人进来。 王氏僵硬着看向担架上的人,表情逐渐裂开。 真的是樱桃! 虽然已经瘦的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樱桃。 “之前可是王氏设计的小姐,你亲眼见了?” 江政禹当着王氏的面询问樱桃。 樱桃虚弱的喘息着,目光缓缓扫了一眼,看到江春月,又看到王氏,眼中生出浓烈的恨意来:“是她……是她害我,是她害的大小姐,那日是她叫我引开大小姐身边的仆婢,好让人将大小姐转移走……还让我……等大小姐醒了,告诉她是她自己过去的。” 王氏稍一愣,就狡辩起来:“老爷,她就是个贱婢,被妾身发配出去的,她是为了报复妾身,才污蔑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