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郁也不例外。 她害怕起来,挽着她的手,“那、那我不来了。” 又过一会,李黎郁小声道:“皎皎,你说,他们不会跟着咱们吧。” 江春月一噎,坚定道:“不会。” 作为太子身边的近身护卫,延毕的办事能力是一流的,他很快就找到了拜财神的那位姑娘家,严谨点说,是一位已婚娘子家。 他打听过了,倒是人家夫君参加秋闱,暂时不在家。 但怎么进呢,总不能翻墙吧。 他家公子嘲讽道:“让你平日里多读书,你就是不读,三十六计你是一计也学不会。你只需要将我丢在她家门口,姑娘家向来慈悲,何况你家公子模样又不差,她肯定会捡我回去帮我疗伤的。” 延毕有点疑惑:您也说了是姑娘家,这位可是已婚娘子,会随便捡男人回家吗。 他也就敢想想,不敢说出来。 他按照公子的意思,将公子丢到了那已婚姑娘家门口,并且在心中祝福公子能被捡回去。 离开前,延毕还不忘敲了这家人的大门,随即隐退。 江春月正好在院子里,修剪玉兰花树,听到江硕来报。 “小姐,门口躺着一个陌生男子,他好像受伤昏倒在门口了。” 江春月觉得奇怪,放下剪刀,决定出去看看,江硕江延一前一后跟着她。 大门打开,江春月果真看到一男子躺在自家门前。 江春月将人从头打量到脚,身材不错、衣服质量挺好、挺白的。 等江延将那人的头摆正,看清楚了此人的脸,江春月更加满意,模样更是上乘。 若是捡来,送给鲤鱼做夫君好像不错。 江延查看后,忽的觉得手上有湿濡感,拿出来一看,见到一手的血,着急道:“小姐,他好像受了不小的伤,满是血。” 江春月第一个想法是:快死了那就算了。 她在他脸庞上扫来扫去,觉得可惜这么张脸了,偏偏快死了。 忽然,她看着这张脸,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给他擦擦脸。”江春月命令。 江延照做。 那张脸被擦干净,没有灰尘的遮挡,江春月看的越发清楚。 岂止是熟悉,简直不要太熟悉。 “轰隆”一声,江春月感觉脑袋里降下一道霹雳,炸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当朝太子朱佑堏吗! 说起她跟这位太子,前世是有些渊源的。 还是她进京寻夫的路上,刚出发没多久,江春月就遇到了好几次危险,天灾人祸,烧杀抢掠什么都有,她吓得正无措时,遇上了一个行商的队伍,这队伍还是去往京城的。 江春月求他们让她随行。 这个决定现在想想也挺大胆的,谁知道这队伍里都是什么人。 可前世的她根本没考虑这些,只一心想进京寻夫。 车队一开始拒绝,后来又莫名同意了,然后就有人对她说,留下可以,但是要一路上伺候他们家公子。 这公子就是太子朱佑堏。 她与他见了一面,见他伤势挺严重,也做不了什么,就答应下来。 她就被安排到朱佑堏的马车,婢女一般,为他煎药、侍药、换药,两人对话不多,她只低头做好自己的事,期间也不可避免的触碰他的身子,甚至为他擦身,可那又能怎么办,比起一个人赶路被熊吃了、骗子拐了,这是去京城最好的办法。 到了京城,朱佑堏突然莫名其妙的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她想也不想的拒绝,没想到他竟然不放人,江春月又急又愤,以死相逼,朱佑堏才放了她,还好心给她打听了程玉璋的住处。 再次见到他,是在程玉璋带她参加了一个宫宴,那也是江春月第一次参加宫里举办的宴会,又惊喜又害怕,中途,程玉璋与其他大人应酬离开了好一会,她本与几位贵妇一起,不知怎地,几个贵妇有事离开,一下子周围只剩下她一人,她感到不安,立马去寻找程玉璋,没想到夫君没找到,却找到了朱佑堏。 在陌生的地方见到熟人是令人高兴的,江春月还与他聊了几句,直到一个宫人对他唤了一声“太子”,江春月吓的脸都白了。 她这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太子。 做回太子的朱佑堏像是变了一个人,与那个躺在马车上奄奄一息文质彬彬的人截然相反,朱佑堏竟强行拉她的手,再次问她愿不愿意跟他。 江春月吓坏了,更可怕的是她与太子僵持的时候,她夫君程玉璋找来,太子才松手。 前世她一直以为程玉璋没有看到这一幕。 现在回想起来,程玉璋肯定是看到了。 她刚寻来京城时,两人之间与在随州没什么不同,蜜里调油、小别胜新婚,从那天开始,程玉璋就变得沉默,两人之间的鸿沟从这里开启。 当然,这肯定不是两人问题的全部原因,有太多,只能说与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 今生既然选择远离程玉璋,选择安宁的日子,那当然不能再与这些贵胄扯上关系。 江春月内心感叹,命运真是捉弄人啊,她是不会再上京寻夫了,却把太子送到了她家门口。 兜兜转转,该遇上的事似乎一个没少。 江春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未来的恐慌。 江延并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见小姐许久没说话,躺在地上的虚弱的青年又岌岌可危,道:“小姐,他好像伤的挺严重,再不包扎换药,怕是要……” 江春月从回忆中清醒,她向后退了几步。 此刻太子仍是昏迷状态,这就好办了。 “江硕、江延。” “在。”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把这个人丢远一些,不要污了我的门台。” 江硕、江延惊讶不已,互相看一眼。 “还不快去!”趁着此人没醒,必须赶紧的。 江春月内心很急。 江硕、江延齐齐上阵,将人小心翼翼的挪走,他们本质上还是挺善良的,将人挪到了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路口。 看不到太子的身影,江春月才松了一口气。 呼——自己大概成功改写了命运吧。 琪清看不明白小姐的操作,可是想来现在小姐孤身一人,姑爷不在身边,家里来个陌生的男人确实不好,她也没有问别的,小姐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被扔到路口的太子在周围无人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暗卫从藏身处出来,请示:“公子,属下……”下一步该做什么? 朱佑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躺在地上,头枕着手臂,好一会才叹道:“这随州城的姑娘们,都这么无情吗?” 他躺在她门口都快死了,她却让人将他丢的远远的,京城的姑娘见到他,各个都恨不得扒了他的衣裳,她竟然无动于衷? 朱佑堏被成功挑起了胜负欲。 姑娘这家,他是进定了! 延毕面无表情,他不敢笑,更不敢评判。 正在太子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