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斥道:“你怎么回事,走路不注意着点,冲撞了大小姐。” “对、对不起,大小姐,奴婢刚来不久,还不太熟悉,奴婢该死。” 这小丫鬟立马跪地求饶起来,一旁还放着一个铜壶摆件。 江春月觉得眼生,按住了还想斥责她的琪清:“没事,撞的不疼。” 她瞥她一眼,随口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哪里来的这摆件?” 她看这摆件精巧,似乎有机关,以为是淙哥儿要的,有了这玩意,怕是没时间看书了。 “是王姨娘,让奴婢送到大公子院子里去。” 只一句话,听得江春月脑袋嗡鸣。 王姨娘,莫非是王氏! “王姨娘?”江春月质疑的看着那小丫鬟。 她不应该被关着吗。 “对,是王姨娘。” “轰隆”一声,江春月一阵头痛难忍,她捂住头,琪清在一旁扶着她,焦急的唤她的名字。 “小姐,小姐!” 直到听到淙哥儿的呼唤,江春月才清醒过来。 “长姐!” 江听淙不知何时,从门外跑了过来。 江听淙扶住长姐的肩膀,担忧道:“长姐没事吧。” 他听说长姐回来,下了私学,立马赶了过来,远远的就看到长姐扶着额头,一副想要晕倒的样子,吓得他不行。 江春月勉强惨白着脸笑了笑:“我没事……” 她又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丫鬟,眼神一冷,携着淙哥儿往前走。 江听淙顺从的跟着长姐走,走了一段路后,才询问:“长姐刚才是怎么了,可是那个丫鬟冲撞了长姐?我替你教训她!” “不用,是王氏,王氏又回来了。”江春月平静道。 江听淙却大惊道:“她又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是父亲让她回来的吗,她……” “淙哥儿,冷静。”她拍了拍他的手。 看来,江政禹根本没有打算告诉他们姐弟两人。 看透江政禹伪君子的本性,这件事不难猜测,肯定是被王氏寻到机会,略施她惯用的伎俩,让江政禹心软了。 王氏,王氏! 江春月脑中杀念涌动。 从听到江政禹说让她去德阳府,她就萌生了一个想法,如今听到王氏复宠,她就决定要这么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淙哥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江听淙与月余前相比,添了不少定力,不再那般莽撞,他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冷静了一会,小小少年的眸子里,也开始学着隐藏情绪。 “长姐跟我来。” 他们一起回了江听淙的院子,进了江听淙的书房,他命信得过的小厮在外面守着,关上了门。 “长姐。”江听淙认真的看着她,声音显得很沉着。 江春月看着他的变化,感到欣慰:“淙哥儿像是变了个人。” “自从那次长姐给我说了那些之后,我不断反思,觉得自己之前太不懂事了。” “你现在还小,进步空间还很大,也不用太在意,想玩的时候就玩会。”江春月慈爱的看着幼弟。 江听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又想起来:“长姐要说给我什么?” “父亲要我去德阳府。” “我知道那个男人中了解元,你要去找他?长姐若是不愿去,那就不去,我跟父亲说去。” “不,我要去,而且,淙哥儿,我决定这次走了,暂时就不回来了。” 江听淙眼睛大睁,震惊不已。 江春月也没办法告知他前世今生的事情,只能尽量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 淙哥儿,王氏现在最恨的就是我了,此番王氏复宠之后,定会对我出手。” 现在江听澜失踪,王氏肯定要把恨意都叠加到她头上,事实证明,江政禹根本就不能指望,再待在随州,她怕是要出事,更别提另嫁的事。 江听淙急道:“不怕,我护着长姐。” 说罢,他又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垂头丧气:“我知道了,我现在年纪还小,什么都做不了,护不住长姐。” 江听淙慢慢的又抬起了头,眼底露出小心翼翼的期冀。 “那……长姐,能不能带我走。” 江春月想过这个问题,她也很想带淙哥儿离开,可是如果真的比较起来,淙哥儿在江府,能获得更好的资源,之前淙哥儿被娇惯,现如今已经开始改变,说不定还能走仕途。 王氏再如何,也不敢动淙哥儿的主意,她膝下又无子,将来还是要指望淙哥儿,前世王氏也没有对淙哥儿下手,她比较放心他在江府。 自己离开,去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还要面临未知的危险,她也不忍心淙哥儿跟着她颠沛流离。 江春月眼中蓄出眼泪,江听淙一看到,眼中就变得黯淡无光。 他懂了。 “没关系,长姐,我……都可以。” “对不起,淙哥儿,是长姐无能。江府无论如何将来是你的,你若走了,岂不是真的便宜了王氏,日后还怎么给母亲报仇。” 江听淙振奋了些许,捏着拳头:“长姐说的对,我不会让江家落在王氏手里。” “等我安顿下来,会来找你的,淙哥儿,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更努力学习,将来也考个功名,那时,长姐也有个依靠。” 江听淙脸上的表情越发认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坚定回答:“长姐放心!” 江春月又嘱托了不少,才从淙哥儿那里出来。 江春月接着又去了母亲的祠堂祭拜,回到自己院里,就见到院子里多了两个外人。 琪清辨认道:“小姐,是王氏的人。” 江春月目光一凝。 这是继王氏被关押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利用她前世的样子,哄骗了她,现在王氏一定对她记恨在心。 她迈入屋里,果然见到王氏坐在桌子前,正等着她。 她瘦了不少,一身素色的褙子,深蓝色的百褶裙,头上只簪了一个白玉簪子,倒是衬的她一副瘦弱可怜的气质,扶风若柳之姿。 江春月也就明白了王氏靠什么出来的。 江政禹,也就这点能耐。 王氏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来,显得有些局促,对她行礼:“大小姐。” 江春月顿时就猜到了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原来想效仿她,行太极章法,想以柔克刚。 “王姨娘。”江春月没有行礼,声音很平淡。 王氏愣了愣,才勉强维持笑容,客气道:“我是来向你赔罪的,你及笄之后,你的婚事就一直挂在母……我的心上,府上又没其他女人,说句难听的,我不记挂谁记挂。你的婚事上,我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可是我心里还是想为你好的,给你挑了如意郎君,现如今成了咱们湖广的解元,大小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江春月冷淡的看着她,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那谢过王姨娘了。” 敌不动我不动。 江春月跟着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