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体,这都要感谢王氏对她高标准的栽培,那些教习礼仪的嬷嬷没白请。 “多谢父亲千里迢迢带女儿过来。” 晋阳王叹口气:“何必跟父亲这般见外,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父亲遗失的明珠,天可怜见,让你回到父亲身边来,就是要星星父亲也给你摘。” 马车停下,晋阳王高高骑在马上,看着在府门口迎接的江府上下。 他下马,迈着威仪的四方步登上台阶,身长八尺,美髯方脸,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强大的威压连后边的江春月都感受到了。 她现在满脑子疑惑,晋阳王来干嘛?他那遗珠找到了? “江大人,多有打扰。江大人照顾本王女儿多年,所以本王亲自登门拜访,以示感谢。” 江政禹听得满脑子疑问,不明所以,这江府哪来的王爷女儿。 他又不敢问,只唯唯上前,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后面那辆豪华马车上就被搀扶下一位贵女,江春月起初先看到她繁复华丽的裙摆,直到她身边的婢女离开,露出她的脸,江春月才震惊在原地。 竟然是江听澜! 怎么会是她! “这是本王幼女朱毓,当年王妃遇难,误丢失了她,幸好这些年遇上了你,养她在江府,本王是来专程来谢你的。” 江政禹也看到了江听澜。 他瞠目结舌,同样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突然成了晋阳王的遗珠。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王氏的不忠。 可随即又觉得不对,王氏哪有这个机会和本事去跟千里之外的晋阳王勾搭上。 几乎江府敢抬头看的人都认出了江听澜,都惊愕看她。 晋阳王并不疑有他,毓儿的情况他都了解了,被江府一个王氏姨娘收养,日子过的很一般,处处受嫡长女的气,多亏那位王姨娘,才勉强支撑,后来被那嫡长女排挤,误打误撞去了京城,才回了家。 江府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女,如今一朝成了他晋阳王的嫡女,他们的表情也有情可原。 他来江府,不止为感谢,也为了给女儿出气的。 那欺负过他女儿的嫡长女之类的人,一定要重重的罚。 晋阳王睨了眼仍震惊中的江政禹,皮笑肉不笑:“江大人,难道不请本王和郡主进去坐坐么?” 江政禹回神,连忙弯腰伸手,亲自带他们过去。 江府正堂内,晋阳王坐在上首,郡主坐在他旁边,江府其余人等全都在下面站着,听候指令。 “江大人,收留教养本王女儿有功,赏。” 晋阳王的随从端出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还向众人展示,里面两层整整齐齐的马蹄金。 “王氏何在,你功劳最大,多次护本王女儿,赏千金、布匹,赐晋阳王府玉牌,可任何时间进出王府,不受限制。” 晋阳王说完,一队的仆从拿着东西整齐出来,却不见有人上前领取。 江听澜也注意到她生母未在场,以为是江政禹不让她出来,小声对父王说了句什么。 晋阳王眼睛微眯,顿时不太高兴,声音也冷了几分,“江大人,为何不让王氏出来领赏,她可是本王女儿的救命恩人。” 江政禹上前,向晋阳王解释。 江听澜听了立马红了眼,她还是来晚了,她娘竟然被关到监狱去了,那种地方,还是女人家,她几乎不敢想象。 江听澜垂泪,跪地向晋阳王请求。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哭成这样,晋阳王大怒,拍案而起:“竟然敢如此对待本王的恩人,江大人就是这般执掌一方的么。” 江政禹及江府上下全都跪地。 晋阳王扫了桌子上的茶壶在地,怒道:“跪有什么用,还不快将那王氏请回来!你亲自去迎,她若出了什么差错,本王拿你是问!” 江春月听了,脸上白了白,几乎不敢相信竟然会这样。 她也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事,定然是江听澜利用前世记忆,冒充晋阳王丢失的女儿。 王氏才刚刚伏法,还没一天…… 江春月按在地上的手指蜷起,指甲扣在地上,极其用力。 就在她的指甲将要劈开时,被一旁的程玉璋注意到,立即按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指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刚才几乎破口而出,揭发江听澜根本是冒牌货,被程玉璋阻断后,理智回归,才清醒意识到,若自己真这么做了,可能人头都保不住。 这晋阳王,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自己无端指控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还拿不出证据,他一发怒,自己可能就…… 不可鲁莽,她在内心告诫自己。 江政禹离开后,晋阳王沉着脸,怒目一扫,“谁是江春月?” 程玉璋眉毛狠狠一压,嘴唇微微动了动。 被点名,江春月反而很是镇定,她朝上拜了拜,声音坚定而有力,“民女江春月,见过王爷。” “上前,抬起头来。” 江春月毫不犹豫,毫无畏惧的起身,走到前面,再次跪下,抬起脸,直望晋阳王。 晋阳王内心微微讶异,这年轻妇人容貌柳眉杏眼,冰肌玉骨,放在京城也是少见的美人。 更令他意外的是,常理说一个整日作威作福欺压庶女的嫡长女,在见了这般情况,还能镇定自若,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就是你素日里欺辱打压本王女儿的?这次王氏入狱,也是你的功劳,你这个出嫁女,倒是管的宽些。”晋阳王冷哼,言语中的指责意味十足。 看来江听澜早就给这晋阳王说了不少歪曲事实的事,江春月面容微冷,“王爷所说,民女不知,更未曾欺辱过郡主,王氏入狱,自有道理,倘若她杀人放火,再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也不能因此枉顾王法。” 晋阳王张嘴吸一口气,看到这江春月不输男子的风骨,言辞激烈又有逻辑,还会给他挖坑。 后面的程玉璋定定望着江春月,眸色浓稠。 一旁的江听澜察觉到父王的情绪变化,望着江春月,声音柔柔道:“姐姐,好久不见,姐姐还是这般能言善辩。” 她一句话点醒了晋阳王,他是来帮女儿找场子的,临来时王妃万般嘱托,他可不敢忘。 “原来是个巧舌如簧的女子,你对本王的毓儿做的那些,本王都知道了,来人,给本王掌嘴。” “王爷,请慢——”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在厅内响起,江春月心里微微一紧。 程玉璋出来干嘛! 晋阳王看过去,见到站出来的青年,只一眼,就觉得气度不凡,他脑中立马就将人对上了号,这莫非就是被这江春月抢走的,毓儿的夫君,刚中的榜眼,程玉璋? —— “问井大人安。”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漆马车停下,仆从向两旁掀开帐子,露出里面坐姿随意的男子,此人一身常服,暮云灰的浮光锦藤纹袍,外面是一层薄透如纱的罩衣,他靠在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