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她身上的伤不重,经他这么一说,才隐约觉得自己身上好几处都疼,真是个细致入微的人,他的心思好生缜密。 “谢谢叔叔。” 程砚书微微颔首:“你照顾玉璋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江春月没走,她向他行礼,“这次多亏叔叔救我与我夫君,我代夫君谢过叔叔。” “不必客气。” 这人嘴巴密不透风,指望他主动透出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了,江春月主动询问:“我有些疑惑,叔叔是程玉璋什么人,为何会救他呢?” 程砚书但笑不语,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在努力套自己话,不过套的太过明目张胆了。 “你觉得我是他什么人?”程砚书不答反问。 江春月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我夫君是个孤儿,自小被道观收养,您不会是道观里的师父吧。” 林州怒而上前,直呼“大胆”,被程砚书看了一眼,立马退下。 江春月的大眼睛提溜圆,让程砚书想起自己女儿小时候的萌态,一时觉得心都化了,脸上也现出更浓的笑意:“想知道?” 江春月使劲点点头,感觉答案马上就被揭晓了。 程砚书却道:“等玉璋醒来,你去问他吧。” 江春月:“……” 江春月十分无语,这跟程玉璋那厮简直一个德行,阴险圆滑,肯定是一家人。 即便不是程玉璋的亲爹,也可能是他兄弟之类,小叔什么的也说不定。 所以这个人,是程玉璋去京城遇上的吗,在随州他可没什么亲戚,这个她十分清楚。 前世他没回来,与这个人有关吗? 前世的事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如何攀上这门亲戚。 江春月自己涂完药后,拿起母亲断成两半的牌位,擦拭干净之后,扯了布条,十字交叉,将牌位绑好,搂在怀里。 “母亲,你放心,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实在太不懂事,活了一回还只想着自己,从未想过母亲,想过弟弟。 什么忠奸善恶,反正她只要牢牢把握住程玉璋,管他是什么,只要能护她无忧,给她荣华富贵,给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足够了。 安顿好母亲的牌位,又亲自布置了供桌,她顺路去看了琪清,她伤的重,一个小丫鬟正照顾她,她将程砚书给的药膏都留给了她,才回到自己的卧房,发现那位叔叔已经离开了,但见院子里排列站开的两队侍卫,应该是暂时有事出去。 江春月来到内室,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丫鬟,这丫鬟她并不认识,装束也不像是江府的,莫非是那位叔叔带来的? 那丫鬟正坐在床边,探出手去,触碰程玉璋的脸。 “住手!” 江春月微眯眼睛,低声训斥。 那丫鬟一惊,抬头一看,立马站起来,低身行礼,慌乱之后,很快镇定:“是林侍卫命我照顾公子的。” “林侍卫?”江春月不难猜到是刚才那位对她不满的侍卫。 她刚离开一会,他就派丫鬟贴身伺候程玉璋,安的什么心。 江春月也没让她起身,“既然只是侍卫,就没有权力让人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来,何况,你刚才在干什么,照顾是这样照顾的?照顾到上手了?” 这丫鬟是程府一等丫鬟,伺候程砚书茶水许多年,从不逾矩,只是她见程玉璋模样俊美,四下无人时,忍不住对他动手。 她恼羞成怒,又不将眼前这个女子看在眼里,自行起身,“林侍卫当然有权力命令我来照看公子,公子是程府未来的少爷,是二爷的嫡子,当然要由程府的侍女来伺候,何况我只是见少爷眉心皱着难受,才想帮他。” 江春月内心大惊,少爷,二爷的嫡子,这个信息太过重大,她一时惊讶的都忘记了自己的本意。 那丫鬟似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眼神慌张了一下,连忙改口:“是我家爷看中这位公子,我说的嫡子,并非指他……” 她越说越乱,江春月转头看向床上,程玉璋已经被影响到,眉心越发皱了。 “出去!”江春月命令。 那丫鬟面上有些过不去,又知自己说错了话,愤愤离开。 内室很快安静下来,江春月坐到床边,看着睡着并不安宁的程玉璋,露出一丝冷笑。 程府嫡子? 你小子可真是掩藏的够深的啊。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发现这件事。 江政禹府上来了个晋阳王就已经够震惊的了,没想到接着八府巡按井大人也到他府上,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当一个风姿绝绝的男子走进来时,八府巡按一声“程阁老”,吓得江政禹差点当场去世。 他这小小的江府,竟然集齐了皇亲国戚、朝廷重臣。 晋阳王也很意外:“什么风,还能将程大人吹过来,内阁解散了?” 程砚书上前,向晋阳王见礼,其余人均点头致意,江政禹被程砚书这头点的,人整个晕晕乎乎的,都忘了回礼。 程砚书并不在意,他笑对晋阳王:“内阁若解散了,我就不会来随州,而是回广平老家去。” 三人均笑,唯独江政禹两股战战,不知要如何圆刚才没向程阁老行礼的错。 程砚书入座,坐在晋阳王侧。 晋阳王奇怪:“刚才听井大人说他是与你一起来的,如何你才过来。” 程砚书云淡风轻的笑笑:“恰逢遇到郡主欺辱江大人的大女儿与女婿,随手解救就罢了。” 晋阳王顿时冷了脸,轻哼:“本王怎么不知程阁老还有助人为乐的习惯。” 晋阳王捏紧了拳头:“本王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在江府受了委屈,本王这次带她过来,就是为了给她出气的,你好大的胆!” 程砚书并未被吓到,“并非助人为乐,而是有人动不得。” 晋阳王压抑怒火:“谁动不得?” 井维元暗中捏了把汗,来之前的路上程阁老就交代过了,因他与晋阳王关系一般,所以想请他做和事佬。 他笑了两声,朝两人拱手:“晋阳王、程阁老,误会,都是误会,我已经听说过了,晋阳王寻回遗珠,程阁老最近好像亦寻回自己的嫡子,可是咱今年新科三甲的程玉璋?” 程砚书点头:“不才,正是犬子。” 井维元立马笑看晋阳王:“晋阳王,你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分的很,各自找回各家子女,还能碰巧在这随州江府相遇,哈哈哈,我们今晚,我们几人定要摆一桌的,喝个不醉不归。” “晋阳王,如何?” 程砚书象征性的对他抱拳。 晋阳王这才想起离开京城前听到的小道消息。 他随即大笑两声:“竟这般巧。” “确实,若犬子之前得罪过郡主,下官以茶代酒,代他向王爷赔不是。” 程砚书端起茶杯,伸手相邀。 晋阳王也端起茶杯:“程阁老是御前红人,可比本王重要多了,儿女之间小打小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