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很是拘谨。 江春月注意到她伸手过来时,露出小半截腕子,上面隐约有片青痕,她立马想到那日三夫人的丫鬟说的,尹氏真的在虐待自己的儿媳吗?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江春月装作没看见,热络谢道:“谢谢嫂嫂,你我年龄相仿,我初来乍到也没有个朋友,想与你说说话,我叫江春月,嫂嫂全名是什么?” 薛氏小脸白了白,小声道:“我叫薛瑛。” “你嫁入程府几年了?” “一年不到……” “公婆都待你可好?”江春月极力诱导。 薛瑛不说话了,她浓密的睫毛轻颤,淡薄的身体也微微发抖:“春月,别问了……” 江春月内心一震,此刻恰有“轰隆”一声巨雷,很快外面又传来尹氏一声呼喊。 “薛瑛,还不赶紧出来!” 薛瑛登时起身,匆匆与江春月告别,起身出去了。 江春月心中大为震撼,莫非,那三夫人的丫鬟说的是真的? 尹氏特意找过来,将薛瑛叫出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们说什么呢?” 薛瑛嗫喏:“母亲,没什么。” 尹氏睨了她一眼,往前走,薛瑛紧跟在她右后方。 “少跟她一起,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也没那么简单,就你这猪脑子,被她骗了还得帮她数钱呢。” “是,母亲……” 薛瑛说完,脚下突然一绊,还是尹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等她站稳,尹氏松开她,训斥道:“走路就不能看着点,距离你上次摔倒把手腕硌了才过去多久,又要摔,我儿子不得怪我欺负了你。” 薛瑛被吼的一抖,不说话了。 尹氏瞧了一眼,回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让人把薛瑛送回去,吩咐下人把路上洒扫干净,不准有石头。 这晚。 江春月伴着雷雨声,香甜入梦,明早她就能亲眼看看高门大户家里的寿宴有多热闹。 程玉璋立在窗前,孤苦伶仃,皎皎是在刻意躲他吗,莫非已经对太子动情…… 翌日。 程府上下喜气洋洋,程母寿宴第一日,请的是一等一的门第。 虽是家族寿宴,这更像是一场官员私会。 程砚书带程玉璋在外院接待王宫贵族、高官世家,程母则带着程家的众女眷,迎接前者带来的女客。 程母穿戴着全套的诰命夫人服饰,威仪非常,贵气逼人,面对王妃、侯夫人也进退有度、有礼有节,既不显得傲慢,失了礼数,也能展示程家的显赫地位。 江春月注视着祖母的一举一动,暗暗记在心底。 尹氏也有所收敛,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席间,祖母特意牵了江春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慈笑道:“这就是我那丢失的长孙媳妇,姓江,名春月。” 早先就有不少目光落在江春月身上,她只规矩坐着,不敢言语。 “倒是个精致的人儿,老太太的长孙寻到了,又逢你大寿,真是双喜临门。”侯夫人赞叹道,她正想着给自己二儿子寻门亲事,见到江春月,忍不住想,找个她这样的。 晋阳王妃面带喜色:“我也听王爷说起过此事,也是巧了,老太太找到了长孙,我也寻到了我那幼女,只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她。” 江春月看了她一眼,那日在随州都这样说了,晋阳王又不是傻子,如今还承认江听澜是郡主,只能说明,她有什么被王爷给看上了。 忽然,江春月脑中闪现过一个灵感:若非江听澜利用重生的事欺骗王爷? 前世晋阳王是反了,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不知谁提了一句:“程府与晋阳王府这般有缘分,若程府的长孙未娶就好了,你们两家正好成天作之合。” 这话一出,老太太的脸上登时一冷,声音加重:“我程府不是这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春月是玉璋娶的正妻,就是老太太我也绝不敢动我们春月的主意,你说此话,实在唐突。” 那人赶紧道歉,也没得老太太一个好脸色。 席间张府夫人暗自记下了这些,看来程府对这个江春月十分重视,休妻或者降妾的可能性不大,只怕要让小女儿失望了。 那程玉璋她也见过,确实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如今又入翰林,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加上程家的背景,程玉璋确实是个十全十美的人物,可惜…… 张夫人不由得多看了江春月两眼,虽家世不及,可两人共渡难关相濡以沫,这女子又如此娇俏明艳,女儿想介入,实在太难。 宴会开始,推杯换盏,逐渐热闹起来。 她敲定的菜单得了不少人表扬,让她很有成就感。 只还没吃多少,江春月见程玉璋的小厮匆匆过来,给琪清说了什么,琪清走到她身边,附耳说了两句。 江春月暗惊,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 祖母看出她的异样,关心道:“春月怎么了?” 江春月面色恢复平常,对着祖母莞尔一笑,“夫君找我过去一趟。” 祖母的嘴角立马咧开去,“快去吧,这里有你大伯母照应。” 江春月起身离开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给那些觊觎程玉璋的人听的。 她还没出门,老太太用手绢抹了抹嘴,对尹氏道:“他们小两口甜蜜着呢,一会不见都不行。” 尹氏跟着附和。 这场合她不敢乱来。 出了宴客厅,江春月脸上的笑容消失,脚下也加快了不少。 她询问程玉璋的小厮:“廖游,到底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会跟太子打起来。” 廖游的眼咕噜噜的转了转,尽显狡黠,一脸苦涩:“哪里是跟太子打起来,是太子不讲道理,非要打我们少爷,少爷是不得已还手,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江春月心里突突直跳,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人怎么会撞上。 今日来程府祝寿的,身份最尊贵的就是太子了。 他是代表皇上过来的,带了一队禁卫军随从,他身穿团龙图案的月白常服,头戴翼善冠,长眸淡然,薄唇轻抿,清冷俊美,脸色是有些病态的白,却依然雍容华贵,气势非凡。 程砚书带程玉璋亲自上前迎拜,程砚文身为商人,不能近前。 程砚书刚想跪,就被太子朱佑堏双手扶住:“老师,不必多礼。” 程砚书曾做过太子的老师,到内阁后,才不再专职教导太子,但师生之情未变。 朱佑堏自然没有拦程玉璋。 程玉璋见到朱佑堏,一双黑眸变得深邃幽暗,表面虽平静,内心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恨不得杀而快之。 今生要提前准备了。 朱佑堏也注意到了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程玉璋,他也很快猜到这恐怕就是那小娘子的夫君,现如今程府的嫡长孙,程玉璋了。 确实容貌翩翩,深不可测的样子,一张俊颜在京城也是数得上。 可惜,这么俊美的人,还不是被那小娘子给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