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舒服了,脸上仍写着不满:“夫君是翻篇了吗,可是我却翻不了了。” 她将脸扭向一边,不去看他,趁他病要他命,顺便解决解决威胁。 要命! 程玉璋觉得现在的江春月像一条滑溜的鱼,根本抓不住。 “怎么了?” 江春月侧脸,睫毛浓密卷翘扑闪,小脸微鼓:“我当初不肯与夫君回来,就是怕夫君一朝鲤鱼跃龙门,就看不上我这明日黄花了。夫君只是一生气,不用你说,外面的花啊草啊什么的,就往夫君身上扑。” 程玉璋凝眉,苦笑道:“可不许随便给我安罪名,我什么时候在外拈花惹草了。”哪里有时间,况且他若真如此,太子第一个戳他脊梁骨。 “哼。”江春月轻哼,“上次与我在外听戏,遇到张阁老家的嫡次女,她一个小姑娘家家,非要跟我争着打赏戏子,敌意十足,定然是你在外面惹的情债。” 程玉璋目露惊讶,伸手做发誓状:“卿卿误我,我何时见过这张府的嫡次女,天地良心,为夫不曾见过。” “那你又让林州在外面找什么样貌好、品性佳的女子,你是想将我换了,还是要纳妾。” 程玉璋哭笑不得,原来如此,“这事赖我。” 江春月瞪大眼睛,眼里都要喷火了。 “赖我没有说清楚。” 好个大喘气,江春月气鼓鼓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林州虽忠心耿耿,却喜欢擅作主张,我是让他寻这样的女子,只不过是怕你无聊,我又政务繁忙,不能日日陪你,是想你身边有个能说说真心话的闺友。” 竟然是这样……江春月这罪问不下去了,心里的膈应也解开,倒是舒坦不少。 江春月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她有时候觉得他还会重蹈覆辙,成为那铁面阎罗的般的骇人模样,有时候又觉得他比前世细心体贴,矛盾不已。 她也不整日纠结,走一步算一步是她的目前的准则。 误会解开,两人之间仿佛升了温,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就着这个姿势,吻在一起,难分难舍。 丈夫英俊雄壮,宽肩窄臀,妻子娇美可人,粉面玉颈。 程玉璋艰难的与她分离,低眸命令,声色喑哑:“帮我脱衣罢。” 江春月素手纤纤,满目羞红之色,可手被他按在了他的腰带上,她做出最后的挣扎:“夫君,这里是外书房,现在还是白日……” 程玉璋已紧绷欲裂,俯身亲她:“我等不及了,卿卿太也销魂。” 江春月脸上大红,心脏狂跳,欲拒还羞之时,忽听外面脚步声,还有廖游的声音,立即埋头在他胸膛前,咬紧了牙关,不敢出声。 “少爷,安阳侯府二公子来访。” 程玉璋胸膛起伏,笑骂一声荤话,听得江春月伸手掐了他的腰一把。 “告诉他,今日我见色忘友,让他改日再来。” 程玉璋沉声说出去,江春月人都傻了,这……这也太…… “无耻!” 外面的廖游只觉得少爷声音不对,本想再听听,忽听一声微弱的女音,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脸色涨红,才想起:刚才少奶奶进去了。 他忙去回了安阳侯府的二少爷,本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听闻只大笑几声,还夸少爷是性情中人,只说改日再来,人就走了。 廖游抹了把头上的汗,差点扰了少爷好事,他远远的在外书房外候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林州刚回来时,本想进去,却被廖游拦住。 “你敢拦我?”林州作为程玉璋的侍卫总领自然比廖游身份高。 廖游赔笑道:“林侍卫,是少爷现在不方便。” “我见他自然就知道方不方便了。”林州不管不顾,廖游年纪小又非练武之人,挡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由他去了。 林州闯入外书房时,就听到女子微弱压抑的声音,他久经江湖,自然能听得出这是女子情动时的声音。 他一时也愣住了。 程玉璋在他一进来时,就立马取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声音含怒:“滚出去!” 林州迅速转过身,书房屏风是纱绢做的,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 “在院子跪着。”程玉璋又满是怒火的加了一句。 林州已走到房外,可练武之人耳力不错,他听的到少爷的命令,泄了气一般的在院子罚跪,看了眼廖游,瞪他一眼:“谁?” 廖游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少奶奶。” 林州气郁,他还以为少爷清醒了,原来还是被那女人牵着鼻子走,白日宣淫! 经林州这一闯入,江春月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这让下人怎么看她,太不像话,情·潮退却,不许程玉璋碰了。 程玉璋箭在弦上,这里又是外面,只好哄着她自行解决,闷了一肚子火。 整理衣裳后,他开了书房的小窗,独自出去,脸色铁青,看着林州。 “是廖游没拦你?” 林州老实回答:“拦了。” “是你将我让你选些心地善良姑娘的事透露出去的?” 林州立马看向廖游,眼神带着愤怒。 “我大抵是管不了你了,你去领三十板子,最近正好有个广平的任务,你且去吧,没有我召回,不得回来。” 程玉璋不给他留有讲情的余地,回了书房。 林州满脸惶恐,看看程玉璋的背影,又看看旁边的廖游,许久才认清了一个事实。 少爷对少奶奶的忠心不二,其重要性比他想象的要高太多,他再不可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出去时,他还碰到了林四,林四被指派给江春月做侍卫。 林州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少爷真的是非少奶奶不可?” 林四抱着剑,斜睨他一眼,刚才院子那些他都收入眼中,只觉得大哥是在作死:“你才知道……林大哥,你没发现我现在对少奶奶相当敬重,有时候少奶奶让我隐瞒的,我都不会告诉少爷……” 合着所有人知道就他不知道,林州痛心不已、痛心疾首,却也没法回头了。 广平那里除了程府破败的老宅,鸟不拉屎的地方,少爷这是要流放他! 程玉璋再回去时,江春月已经睡着了,两人许久未行房,这次是久了些,程玉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面带笑意,将炭盆都搬到床脚,回到书案继续给二皇子朱佑举写信。 皎皎说张府嫡三小姐,是现任次辅张烨的小女吧。 前世次辅张烨是他的老师,对他多有提拔照顾,皎皎病故后,他似也提过让他的小女儿嫁她做续弦。 皎皎对此人如此敏感,莫非前世这嫡二小姐曾找过皎皎的不痛快? 既然如此,太子妃的人选,多一个张纤凝也不是不行,顶多给老师添麻烦了。 他叫来赵召,升他为侍卫副总领,小声问了柳轻的事。 赵召回说:“少爷神算,果真半路被劫,属下跟踪一段,还遇上了程府三爷的人,似也在追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