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突然想起:“今日你没去宫里吗,初一应该有跑马吧。” “向父亲告假了,你这样,我总是不放心,那些事没你重要。” 江春月扯了扯嘴角,看着他一脸深情,嘴巴还贼甜,只觉得他今生能这样体贴,全是她的功劳。 还没喝完,连秋就在门口道:“少奶奶,府里传来消息,说三夫人戚蓉在房内上吊自杀,发现时身体都凉了,因其行为不善,从宗谱抹去,也不葬入祖林。” 她心里隐隐奇怪,戚蓉不像是这样容易自杀的,而且昨日刚发生了那事,今日就死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公公程砚书在里面动了手脚。 会是公公动的手吗? 江春月望向程玉璋,他过于平淡的眼神,更令她不安。 这件事,似乎并不像他讲的那样简单。 但这些对她已经不重要,戚蓉死了,这是好事。 她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她成了一个充满幸福感的有孕女子,整日按时吃药,静躺,有时看看书,有时做点针线活,转眼就过了十天,她似乎胖了一点,脸色红润,气色极佳。 新年事少,程玉璋现在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翰林院侍读,基本无事,每日在家陪她,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他常待在她的小书房,江春月说他鸠占鹊巢,他有时也会在床上与她一同躺着。 江春月有些困了,昏昏欲睡,程玉璋不让她睡,故意捏她的脸、手臂,江春月一开始还应付,后来索性随他怎么动,她都闭眼不动了。 直到…… 江春月倏地睁开眼睛,拍开身前的贼手,杏眼染了愠色。 程玉璋不舍的收回手,凑过去劝道:“别睡,这已经是晡时,你此事睡了,晚上定要睡不着,我看你最近养的不错,来,为夫给你号号脉。” “你还懂这个。”江春月系上盘扣,却还是伸出了手腕,现在的她热衷于看病。 “跟父亲学了一点,略知皮毛。” 程玉璋认真号脉,沉吟片刻,一副老先生般的模样:“脉象流利,如珠圆滑,回旋有力……嗯,养的不错。” 江春月抽回手臂,“还是请文仲先生过来吧,你看着像江湖骗子。” 程玉璋也不恼,乐呵呵的起身,果真出去请文仲先生了。 文仲先生没多久就过来,倒是程玉璋不见了身影。 文仲先生的诊断结果与程玉璋一样,江春月嗤笑一声:“没想到还真让夫君给蒙对了。” 文仲先生收了腕枕,边收拾边道:“少奶奶是说少爷么,少爷有意藏拙,却逃不过我的法眼,少爷绝对称得上半个神医。” 江春月慢慢收起了笑容,“文仲先生何出此言,夫君之前并不懂医术,说只是来程府后与公公学了一些。” 文仲一听,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挎上自己的东西,含糊道:“是吗,对,也可能是这样,我大概是有些发热,少奶奶之前的药可以暂停,我留了几张食补的单子,用吃食代替即可。另外也无需长久卧床,可以适当走动,等过了三个月,还要保证一定的活动量。二爷那里还有事,少奶奶,告退。” 江春月隔着帘子对他一笑:“麻烦先生了,恕我不便起身,琪清,帮我送先生。” “不送不送。”文仲说着,大步跨出,等琪清出去时,早就不见这位神医的身影了。 琪清:溜得真快。 这段时间的大房,也是一阵混乱。 儿媳的事情,大爷程砚君帮不上忙,好不容易回京,又常出去会友,事情都堆在尹氏身上。 这晚程砚君在家,尹氏向他倒苦水。 “分明大爷也是有官位的二品大员,不比二房差,此刻又论起嫡庶,老太太的心偏的太狠,当初许知还没嫁进来时,是我执掌中馈,她一来,老太太从我手里抢走送给她,现如今她儿媳妇也是。” 程砚君闭眸,翻身向里侧,“母亲对我有恩,按规矩就是这样的,你照顾好儿子与儿媳,看好孙子就足够了。” 尹氏不满,拍了他背几下:“你倒好,整日在外面,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问,那二爷说是戚蓉干的就是她干的了?你真是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睡觉!”程砚君皱眉,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欸,你怎么回事,怎地如此冷淡,莫非你在外面养了人?” “胡说什么。” 尹氏也跨过这个话题,继续唠叨:“我看,不如我们提出分家吧。”她凑近程砚君的耳朵,小声又得意道:“我也不傻,这些年执掌中馈也不是白干的,积攒下不少私产,出去开府不是问题。” 程砚君强忍住推开她的想法,听完后转过身来:“有多少?” 尹氏趁机从他正面抱住他,“家财万贯不是假的。” 尹氏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夫君长久不在家,加上她现在也颇放得开,伸手就去解他的裤带。 程砚君立马按住,甩开她的手,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也不说话。 尹氏撑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气的不行,直骂道:“这般无用,我看是在外面吃饱了!” 程砚君摔门出去。 —— 无需整日躺着,江春月收拾妥当,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刚去时,老太太正搂着三房的嫡子程玉琅,跟倪姐儿说话。 江春月进去时,除了老太太,纷纷都站了起来。 “祖母,孙媳给祖母请安。”江春月盈盈一拜。 “你来做什么,这些繁文缛节的,哪里有我的玄孙、玄孙女重要,快,快搬我那把红木软垫的宽椅子来。”老太太指挥着。 江春月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挨不过老太太热情,只好坐下。 倪姐儿对她行礼,望了眼她的小腹,兴奋道:“嫂嫂如今身子重要着呢。” “哪里那样娇贵。”江春月目前与倪姐儿关系不错,两人常常杀几盘棋。 江春月看向老太太怀里的小人,这小人从她进来,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看。 祖母察觉,摸了摸孙儿的头:“可怜见的,我们玉琅没了母亲,他父亲又下江南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祖母有精力照看么,可以让三少爷去我那里。”江春月还是很喜欢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小孩的。 她说完这句,程玉琅的目中明显亮了亮。 “算了,你现在刚怀孕不方便,前三个月要万分小心,家里的事,我看不如让大房的再替你多管会?” 江春月也是为着这个来的,拿到手的东西怎么能再送回去呢。 “不必,祖母,请相信我,我能做好。”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怕你累着,好好的除夕,出了那样的事……”老太太闭口不言,大概是想到程玉琅还在场,说他母亲的坏话总不太好。 江春月看着程玉琅,张开手臂,微笑道:“琅哥儿,过来,让嫂嫂抱抱。” 她本以为程玉琅不会过来,没想到他只看了看祖母,就走过来了,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