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了过去,见皇后的人私自放了江氏,奴也被皇后的人发现,带到皇后面前问话。” “她问了什么,你如何回答的。”朱佑堏眉心一锁,语气有些着急。 “皇后问皇上为何偏偏要留江氏,奴哪里敢回答真的,只说是想用江氏来压制程家,防止有变。” 朱佑堏放了心,他此次成事,要多亏齐国公,皇后的地位和面子他必须要给,但他也深知若是被皇后知晓他心仪江春月的事,皇后必然不会放过她。 他赞许的看着万重:“你倒是个机灵的,黄善为朕做了许多事,朕本来许他事成之后委以重任,不料他竟被乱军杀死,你去代朕厚葬于他。” “是。” “万重,你本名柳轻,祖上曾犯过错被贬为庶人,世代不能为官,家境贫寒,只有一个病弱的妹妹。” 万重心底沉了沉,仍躬身回复:“是这样,皇上。” “你祖上出个大人物,你自小也读书,可惜没有途经实现抱负,后来你只身来到京城,被拐为戏子,不堪受辱,又入宫为宦,命运多舛。朕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朕需要你,日后你就在我朕身边伺候吧。” 万重激动的跪地谢恩。 他跟江春月定亲的事没有被皇上查到,此乃万幸。 朱佑堏又陷入新的忧思。 他是需要程砚书的,他是他的老师,也是一个真正有才学和思想的人,可以帮他把持朝局,可他私自扣押江春月的事情没成,也必然被老师知晓。 所以…… “皇上,程次辅来了。” 朱佑堏连忙起身,如同以前做太子时的样子,恭敬出去迎接:“老师来了,快请。” 程砚书进去时,就见到了这样的朱佑堏。 程砚书要行礼,被朱佑堏拦住,他两眼湿润的扶着老师的手臂:“朕赐予老师见朕不必行礼的特权,以报师恩。” 程砚书诚惶诚恐,绝不敢真的像他还是太子之时,他深知帝王与任何人都不同,他们的权威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 “朕请老师过来,是想起老师有一位丢失的嫡子刚寻回不久吧,当初朕还是太子时,与老师之子有过交涉。”朱佑堏笑眯眯的看着程砚书。 程砚书心里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回想当时程玉璋将太子打了一顿的事情,他后怕不已。 “犬子无知,还望皇上海涵。” 朱佑堏大笑,“朕岂是如此小心眼之人,朕请老师过来,就是想与老师讨论将令郎升到什么位置好,令郎做翰林侍读也不短了,为朕读书念经,倒是辛苦,不若放到六部里历练,早日成为老师这样的人物,为朕分忧,如何?” 程砚书来也是为了儿子,即便程玉璋仍有许多事情令他困惑,但他维护他的心不会改变。 “皇上,请看在微臣曾做过皇上之师的薄面上,请降程玉璋回归翰林,身为其父,深知犬子浮躁,学问不深,偶得先皇赏识,犬子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狂妄自大,万万不可入六部,请皇上降他回翰林院继续深造,等磨平棱角,方可再用。” 程砚书长跪不起,朱佑堏无法,只好答应了他。 他本也不想见程玉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 如此甚好。 程玉璋重回翰林院,身上无职,也不用像刚进去的新科一般值守,每日闲散在家。 得知妻弟来访,他亲自为他布置了客房,嘘寒问暖,还考问他的功课。 江听淙对这个姐夫没那么排斥了,自从在随州,他出面为长姐做了那些事后,他对他心里多了几分敬重。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你如何解释《大学》中这句话?” 程玉璋在江春月面前问起江听淙学问来,江春月默不作声,偶尔摸摸肚子,或者喝一口滋补汤。 自从那次争吵,她对程玉璋多避而不见,只是恰好淙哥儿来,她不想让他担心,多与程玉璋表现和谐。 而且让程玉璋考问淙哥儿的学问,她也是极乐意的。 江听淙站在程玉璋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从平日里那个熠熠生辉的少年,变成了畏畏缩缩、磕磕巴巴的不自信学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早点做出想法、打算,知道要做什么,心则定,心定则心静,心静方能行事稳妥……行事稳妥则……则……” 江听淙逐渐说不下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江春月不由得心里有些失望,在她的印象里,江听淙总是那个与混世魔王只有一拳之隔的孩子,一步错就会像前世那般事事无成。 江听淙见到长姐目中的失望,心里也万分懊丧,只垂眼立着,不知所措。 程玉璋见状,在江春月发声之前,起身拍了拍江听淙肩膀:“淙哥儿,你跟我到书房来,我这里有本《大学》注解,是我当时自己写的,兴许对你有帮助。” 江听淙看了一眼长姐。 “去吧,定要好好跟你姐夫学。”江春月对他寄予厚望。 江听淙这才慢吞吞跟程玉璋去了内书房,反而心里松快许多,在长姐面前,他总有无形的压力,生怕自己会让长姐失望。 “你有心事。”程玉璋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 江听淙眼里露出些颓丧的情绪,眼神闪躲:“是有一些。” 程玉璋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主动说,也不细问,只循循善诱:“我知道你想得到你长姐的认同,可也不必逼迫自己走一条不喜欢的路。” 江听淙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有懵懂有诧异,他在父亲高压掌控下长大,似乎只有走仕途这条路才是康庄大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世上不止有政途,你可以当马夫,可以做铁匠,可以经商,也可以参军,每一行都有优秀的人才,淙哥儿,你姐姐只希望你好,你不要误会她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你不爱文章道理,并非是强迫你要考功名。” 这番话在江听淙脑海中炸出朵朵金花来,一波一波的情绪感染他全身,也在这一瞬间,江听淙下定了参军的决心。 没错,他爱射箭,倘若此生不能娶心爱的姑娘,那他愿意与兵马为伴,一生执锐披坚、纵马横刀,快活一生! 江听淙没有再继续住下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弃笔从戎。 江春月听到弟弟说要参军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相当紧张的。 兵马无眼,这是一份赌命的道路,但听到弟弟说他喜欢骑马、射箭,喜欢读兵书的时候,江春月忽的想起当初曾听顾总兵念过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 少好武术、骑射、布阵,父导向之,常引余巡边、观战,培余所好,每每思之,颇感庆幸,虽非亲生,然尊余之志,待余若亲父。 顾总兵大名顾桓,虽是舞刀弄枪之人,但文采斐然,常做文章,江春月每每听到他念文章,总昏昏欲睡,可也多少受到一些熏陶。 参军虽然有危险,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