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别处,飘忽不定,两颊还浮起淡淡的红晕。 “程兄也知我新婚不久,于那事上,似有些力不从心。” 程玉璋很快懂了。 突破口来了。 他故作老成道:“此事绝非一日之功。” 他说不尽,然后又不说了。 甄觉行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极其想知道,只好咬牙追问道:“程兄何必掩藏,愚弟虚心请教。” 程玉璋淡笑几声,不再卖关子:“确实我常练一些功法,是一位江湖郎中送的宝籍,我藏在书房多宝阁的密盒里,你若愿意,可以跟我去取。” 甄觉行此刻全然忘记初心,一锤定音,跟他一齐回去。 等到了程府,程玉璋嘱咐他在门口稍等,他立马取了回来。 他果真守信用,甄觉行没多久就看到程玉璋的贴身小厮给他送来了一本薄薄的东西。 他打开包裹,看到了上面《阴阳大乐赋》几个字,赶紧用布将其盖紧。 是他想要的。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向外看了几眼,询问廖游:“程兄如何还不出来?” 他这才想起酒局,他是被同僚信任,才被委以重任,跟着程玉璋,将他带回酒桌的。 廖游笑眯眯道:“我们少爷一定让我嘱托大人,说练此功,务必戒酒,方可圆满。” 甄觉行不觉有假,他心里也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去翻看,匆匆告辞,马车改道,直接驶上回家的路。 程玉璋回到程府,先回了外书房洗漱更衣,甚至还漱了口,但他自己浸淫酒桌太久,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到底还能不能嗅到。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外面候着的廖游:“拾哥儿呢?” 廖游听到少爷问起小主子,嘴巴都咧开了:“司马先生带着小少爷在隔壁书房学认字呢。” 廖游只要一想到那还不到两岁的娃娃就已经这样用功,小手握着细细的笔,已经磨出老茧来了,不免心疼道:“小少爷还不满两岁,还是要多多睡觉的时候,小的看到他学习写字时都累到睡过去了。” 而程玉璋听到的是:他的儿子学习不用功,学习写字偷懒睡觉。 他面色一冷,负手出去:“我去看看他,竟然如此懒散。” 廖游:“……”他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本想让少爷心疼下小主子,心疼没有,反而还成了告状的罪人了:小主子哎,我真该死。 程玉璋来到隔壁,司马先生向他见礼后离开这里,一岁半的程拾看到父亲,兴奋的扶着椅手站起来,双手向他伸过去,讨要抱抱:“父亲抱抱。” 程玉璋伸手将小儿揽入怀中,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纸,上面都是儿子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仔细辨认,可以看出是他的名字。 “父亲,孩儿写的还不是很好。”程拾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失落的说道,奶声奶气,有的字还咬不清楚。 他亲身经历过没有父母关爱的幼时,所以不想儿子也这样,他是要做严父,但不是要折磨他。 他眼中泛出温柔的波,大掌安抚着他小小的背脊:“拾哥儿已经写的很好了,父亲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程拾眨巴了两下清澈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皱巴着,伸出小手抚摸你一下亲爹的头,大眼里很快聚出两汪水,“是、是爷爷没有给爹爹起名字么?” “也不是。”程玉璋笑了笑,这个问题他还无法向儿子说,他转移话题:“拾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 “不懂,父亲教我。”程拾破涕而笑,想到先生教授的礼仪,小小的腿不稳的弯折,跪在他膝上,双手握成小拳头,乖乖聆听。 “有两层含义,一为《礼记》拾级而上,人途漫漫,如同青石山道,忽陡忽缓,忽弯忽拐,你要一步一个脚印,漫步从而而上,走到你该去的地方。” 小娃听的仔细,发问:“我该去什么地方?” “那得要你自己选择。”程玉璋继续缓缓道:“另外一层含义,拾,捡取也,拾哥儿,你是父亲母亲两世才捡到的瑰宝。” 程拾眼中闪烁起微光,他懵懂的点点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瘪瘪嘴道:“可是,孩儿上次在门外偷听到父亲也对母亲这样说过。” 程玉璋:“……” 他伸手拂了一把小儿的屁股,佯装生气:“偷听非君子所为,拾哥儿这点做的不好。” 程拾噘嘴低头,过会又抬起来,不敢相信似的,刻意靠近父亲怀里使劲嗅了嗅,眉头一皱,“父亲,你饮酒了!” 程玉璋惊讶,竟然还有味道,他来此就是为了散散味道的,拾哥儿鼻子敏锐,他说有,那肯定是有,不若再带儿子去府上后山底下转转。 程拾已经插了腰,带着跟他母亲极其相似的神色,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 “父亲你去饮酒了,你是又想跟母亲跪着洗衣服了对不对!” 程玉璋微哂,上次被皎皎罚,不巧被程拾看到,两人编了个谎骗他,被稚子认为但凡他饮酒,就要给他母亲跪着洗衣服。 “咳……同僚硬拉,你不要告诉你母亲好吗,这样,我有个好主意,你附耳来听。”程玉璋凑到程拾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程拾的眉头皱了又皱,可父亲说的后果确实可怕,他也只好答应,答应后又不断重复:“爹爹我可是为了娘亲才帮你说谎的哦。” 程玉璋领着程拾回到熙园,门口坐着做活的琪清见了,刚要通报,被程玉璋制止。 程拾也竖了根手指头在小嘴边,琪清忍住笑,拿着针线筐下去了。 程玉璋松开程拾,先一步轻脚走了进去。 靠窗户的贵妃榻,是她最爱待的地方。 她生子前那次大吵之后,再也没提过那些事,更没有说过和离,但人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 可她又像是忘却了那些事情,除了偶尔折磨他,两人比以往更亲近了。 她此刻斜倚在榻上,面对着窗户背对着他。天气热,她穿的单薄,一身青莲色绣茉莉花的轻纱对襟开衫,墨绿色的云肩是同样的花色,美人侧卧,细弱的肩线到不盈一握的柳腰,又接一双修长匀称的秀腿,轮廓在轻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娉娉袅袅,云鬟雾鬓,程玉璋一时移不开眼,被迷的三荤五素。 程拾走过来,见到母亲,喊了一声“母亲”,人就飞扑了过去。 江春月睡得很浅,听到儿子的声音,神志立马就清醒了,只是动作还有些跟不上,慢慢转过了身,睡眼惺忪的眸看过去,隐约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 她比以往长的更开,特别是生了程拾后,一颦一笑尽显风韵,肌肤若冰晶雪白剔透,雪腻酥香,眉眼含情,只是看她如此,程玉璋竟生出未经事毛头小子的一般,小腹发热,口干舌燥,他扯了扯袍子,走了过去。 “皎皎。” “母亲!”程拾也喊道。 江春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