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放到了腰带的位置,他脸上挂着一抹残忍冷酷的笑,仿若恶魔一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那一刀子下去,我知道我这辈子入不了祖宗祠堂了,我柳家世代做官,他老朱家当初就因为我祖父误写错了一个字,便抄了我家,要我家世代不能做官,可笑吗,嗯?江春月,你觉得可笑吗?” 万重将她围困在一小方的空间,伸手抓住她的手,强迫她靠近自己,按在自己身下的位置。 江春月眼睁睁看着他那血淋淋的手指抓着她的,血水流到她手上,她害怕极了,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又无法阻抗他的力气,只能屈辱的承受一切。 “哈哈哈,感觉到了吗,江春月,这都是因为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该恨你还是爱你,但我知道我跟程玉璋表面关系再好,我都不会放过他的,更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才是他的软肋。” 万重松开她,伸手触碰她的脸蛋,眼神妖孽而猖狂:“不想走,嗯?不行的,必须跟我走,你没有选择,而我也不会让你死,毕竟我们余生要捆绑在一起的,是不是。我也没比程玉璋差多少,你瞧,他跟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我们经常交易,他给我帮助,我帮他杀人。” 万重的声音时不时扫过江春月的耳畔,犹如恶魔低吟。 “就说张烨,是你夫君的恩师吧,一个跟我作对的老东西,你猜怎么着,他成了众矢之的,这里面,可有不少你夫君的手笔,说我想要权力,他难道不是吗?” 江春月伸手推他,根本推不动,她只眼神坚定的望着他:“不一样,我夫君跟你不一样,想要权力只是手段,有了权力选择去做什么样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万重不屑的扯动了下嘴角,“那你又为什么离开他三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装的再像,也逃不开我的眼睛,承认吧,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个被你引上钩的顾桓,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春月,在这里,你难道还指望程玉璋能来救你么?呵,如果他舍得他费了这么大力气得到的位置的话。顾桓?更不可能来的,我看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跟我走,等你伺候的我心情好了,我说不定会接两个孩子过来。” 万重重重松开她,向门口的位置命令道:“来人,将粥给她强灌下去,收拾东西,告知小姐,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 当粥米不受她控制的往江春月的嘴里倒,只能被迫吞咽时,江春月痛苦失望至极。 这些都不是痛苦之源。 确实,这里天高皇帝远,程玉璋身子还不好,能不能找到她又是一个问题,过来救她的可能性更是为零。 她该怎么办,到底是苟且偷生,还是一死了之……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被推上马车,万重也进来,他放松的躺在扑满狐狸毛的马车上,靠着扶手,想要将江春月拉入怀里,被她一把推开。 他也不强迫,只半躺着瞧她,竟笑的一脸欢心:“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实话讲,你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脸蛋还是如此水嫩,像个小姑娘似的,想来顾桓的功劳大的很。” 江春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甚至浑身颤抖。 她要逃。 绝不能去鞑靼,那样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要降低万重的警惕心。 “你真的能将我那两个孩儿接来?” 万重饶有兴趣的拄着头看她,扬起嘴角:“女人识趣,是个很好的优点。” 江春月冷着脸,也不看他,目光定马车里有滚烫的火炉上:“我没别的诉求,我只是个孩子母亲,我是厌恶朝堂里的这一切,才离开京城的。” “嗯。” 万重哼了一声,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时隔多年,只有这个女人,让他无论是不是男人,都会觉得有趣。 “好歹我的钱救过你妹妹一命,你要给我体面。” 万重挑挑眉,似乎在琢磨。 江春月不管他,只提道:“你不能随便动我,要尊重我的意愿。” “当然。”万重苦笑,他就是想,也做不到。 江春月没有再说其他了,她也保持平静,与他相安无事的坐着,万重偶尔会说些往事,或者其他的,江春月似听非听,也不搭理。 行了半个多时辰,江春月道:“我想解手。” 万重并没起来,懒散道:“马车角落有痰盂。” 江春月看了一眼,没动。 万重也不理她,继续假寐。 又过一刻钟,万重睁眼,见她脸两侧有汗,看了眼干干净净的痰盂,撑起身子:“怎么不解?” 江春月不答,甚至偏头不看他。 “时间很赶,我们不可能停下来,只能先凑和了,我背过身去。” 说完,万重面朝车壁,过了好一会,回头看,江春月仍在坐着,表情已经趋于痛苦。 万重皱眉,曲起一条腿,手腕搭在上面:“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只不过是我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女人而已。” 好话坏话万重都说了,江春月只是坐着不动,额头上生出细密的汗,看得出已忍到极致。 万重看了她一会,突然嗤笑道:“你不会已经尿裤子了吧。” 他又继续睡,过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坐起来,面色铁青,对着外面道:“停,停下来!” 外面立马有人喊停。 马车停下来,万重冷着脸道:“还不快去。” 江春月闻声立马下马车,门外有人拉开车帘,想要扶她,被她躲开。 外面漆黑一片,周围火把通明,冒着黑烟,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江春月失望不已,跑了就算成功,也会死于狼口。 她磨磨唧唧的解完手,重新回到马车,万重冷眼瞧她一眼,“不必耍花样,你是逃不掉的。” 一路静默无言。 江春月没法了,她又能怎么办。 眼泪不要钱似的流,江春月感受到莫大的绝望。 老天不公,她好容易重生,好容易与程玉璋冰释前嫌,却偏偏又被掳到这里。 她感到心累,想起自己刚重生的时候,明明是想避开前世的所有,只想做个普通人,嫁个普通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而已。 可如今,她还是被逼上了绝境。 这一刻,江春月什么也没想,没有想程玉璋,没有想两个孩儿,只有她自己。 该结束了。 这人生,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你在干什么!”万重忽的起身,快速向她走了过来,伸手掐住她的两颊,逼迫她张开嘴,她的嘴角很快流出血来。 “你要咬舌自尽?”万重眉心深深锁着,眼里是滔滔怒火:“你就这么不愿跟我!” 江春月泪眼婆娑,她很痛,被迫终止,让她说不出话来。 万重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人惨叫的声音,马惊到的声音,人摔下马的声音…… 一时间,外面突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