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 初秋的风,掀动陈京澍衣摆,惹得周围空气都浸满少年身上独有的皂角清香味。 太久不见真实的自己,林逾静的心也像被撬开了一个缝隙。 那些夹杂在两人之间的小算计,再度引得她眼眶蓄满泪光。 “陈京澍,其实现在才是真实的我,并不飒爽勇敢。从小也活在被同学们欺负、孤立。拳打脚踢,语言羞辱中。像迟满这样的女生,多到我已经习惯了...甚至没有,像你打回去的勇气...” 她看过一本名叫《木头的心》的书,里面有段话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吭声,但听到安慰的话却会泣不成声。 如飞蛾瞥见温暖光源,藏不住的天性是趋光。 “静静,你千万别哭呀!”陈京澍听完她的话后已是紧蹙眉头,慌张的动作满是心疼,眸底的水镜像是陪着她一同碎了,眼眶红到不行,“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 林逾静站在卫生间,微凉的清水从她指尖滑过,方才平缓了她激动情绪。 “林同学。”突然有人探身子进来,是刚刚在画室议论她的曲溪,“这个是京哥让我给你送来的。” 林逾静抹干泪,接过曲溪手中的纸袋,只见里面装着一套干净的女款校服。 “我想你内衣肯定也湿了,就自作主张给你拿了我的,不知道尺码你穿着合不合适。”曲溪怯生生看她脸色表情,又连忙补充,“不过你放心,是新的,我没穿过。” “曲溪,谢谢你!”这是真诚的道谢。 “不用谢我。林逾静,我该向你道歉的,刚刚在教室议论你...” 林逾静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只是好奇...” 她接受正常的好奇心。 曲溪帮她将换下的衣服折好,放进袋子里,“水桶我也帮你接好水了。” 林逾静看着眼前圆杏眼,笑容清甜的姑娘,打心眼里感激,“谢谢你。” “林逾静,我感觉你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曲溪瞪着一双大眼睛,笑的清甜,还不忘八卦,“你真是京哥对象?” 林逾静对曲溪很有好感,也不是真的刻意要顶“陈京澍对象”这个乌龙头衔来上学。 刚想趁此机会澄清前因后果,卫生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随后就见迟满怒气冲冲地进来。 “无关人员,不想挨打,现在赶紧滚。” 曲溪一脸害怕,不想丢下林逾静,又怕惹到迟满。 “曲溪,你先回去吧。”林逾静也不想连累曲溪,便将她推出卫生间。 曲溪:“林逾静你等我,我找京哥来。” 曲溪一走,迟满就将卫生间门反锁上,像是怕再被人打断她的霸凌行为。 “陈京澍被他班主任叫走了,我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迟满嚣张跋扈道,带着经常霸凌同学的熟练感。 林逾静半是无奈,“迟满同学,没完了是吧?” “你犯贱勾引陈京澍的时候,怎么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货色?”边说,迟满边挽动衣袖,满脸凶狠朝她走去,“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澎镇一中,唯一配站在陈京澍身边的女生是谁。” 林逾静眸光暗了暗,颇为无奈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迟同学,那就别怪我本能的自我防卫了。” 林逾静先是躲过迟满的重拳出击,然后快速提起水池边盛满水的水桶,抬起脚狠狠踢在迟满膝弯处。 又在迟满倒地那刻,将一整桶冰凉的水倒扣在她头顶。 自头浇下的初秋山泉水,加上膝盖叩跪在地砖上的钻心痛感。 迟满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击,就被林逾静钳制在墙角,动弹不得。 少女双眸被明艳空洞的笑填满,她半是弯腰看向迟满脸上的表情,暖意光线洒在她光洁如瓷的侧脸上,莫名给人邪冷的压迫感。 “迟满同学,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林逾静语气虽是平缓和气的,但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这桶水,就当是咱们扯平了。” 迟满本能挣扎,想挣脱钳制,却发现她力气是真的大。 自带一种从底层爬上来的,恶性无情。 她有些害怕,但还是仗着以往的威风,威胁道:“你一个新生别太嚣张,信不信...” “信不信,放学让我走不出崇艺楼?”林逾静力气又重了几分,直到迟满喊痛,“你们澎镇一中校园霸凌的话,每年不需要更新吗?” 迟满趴俯在散发恶臭和泥泞的卫生间地板上,女孩的脆弱顷刻坍塌,但又倔强不肯服软,“你不就仗着陈京澍撑腰,才敢欺负我,如果没有他...” “没有他,我照样打回来。”林逾静冷冷道。 “你知道我之前的学校,都是怎么霸凌同学的吗?”林逾静歪头,让迟满看着自己脸上空洞的笑容,“他们把泡在便池里的卫生纸塞到同学嘴里,还会逼别人吞下活苍蝇,用绣花针一下下的刺进你的皮肤...” 林逾静初中之前也是常被霸凌的那群同学。 他们会被无缘无故谩骂,殴打,课本和练习册从来都是别人的发泄物。上面不是具有侮辱性的词汇,便是被撕得粉碎。 她今天又骗了陈京澍,其实他们属于同类人。 在她目睹其他同学在自己眼前经历了以上那些后,她就捡起了一旁的木棍,反击了回去。 以暴制暴虽然不该被提倡,但那时被同学、老师、父母都厌弃的姑娘,只想到那一个办法。 好在很管用,保护了自己之后不再被欺负。 迟满看着她,呜咽的哭了起来,尚还伴着咒骂和警告。 “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施暴吗?因为不会被老师发现。”林逾静贴近她耳畔,语气更加阴鸷,“当然你放心,我没有这样欺负过别人。” “只是告诉你,别再招惹我。”林逾静将迟满扶起来,“不然我自有不依靠陈京澍,向你报复回来的办法。” “你不要再说了。”迟满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压垮,哭声也从不忿转变成恐惧,“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闻言,林逾静温柔地把贴在迟满脸上凌乱的碎发别到她耳后,“迟满同学,还有一点我想你知道。陈京澍是具有人权的独立个体,不是谁的私有物。” “不过今天,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林逾静挑眉道。 她原本觉得初遇那种方式已经很不错了,但没想到迟满的挑衅,反而逆转了她在陈京澍心中的形象。 比起做天降女侠,似乎这种激发男生对于弱小的保护欲,更能拉动他们之间的情感羁绊。 “静静,你还在里面吗?”这时,卫生间外再度传来陈京澍的声音。 林逾静提起重新接满水的水桶,拉开卫生间门走了出去。 陈京澍听说迟满又去找她麻烦,一脸紧张的跑来,先是从上到下检查她是否受伤,“她没再欺负你吧?” 林逾静摇头,拉过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