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 “那他送你回来,你们是不是...” 林逾静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遐想, “以前没可能的事, 现在更不可能。” 从前在澎镇她尚可留一线, 可最后为了摧毁掉骄傲的少年,几乎什么都撕碎了。 现在的陈京澍,是华仁集团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反观自己仍是那个朝不保夕的穷学生,还有一家子吸血鬼等她养。 就算再给她一个胆子,都不会对陈京澍再产生任何遐想。 何况,如今的陈京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能放出冷刀子。 “要不,干脆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凭什么他们一家团聚,你一个人承担误会。”祁渥雪作为她为数不多的好姐妹,忿忿不平道。 林逾静长叹口气,“拿了人家爸爸的钱,承了人家妈妈的情。他以前为了我,连数竞国赛都放弃了。你知道我家的一地鸡毛,我不能再把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搅乱。” 她就是一只小麻雀,不会妄攀料峭春山里的金凤凰。 祁渥雪心疼地拍了拍她后背,“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林逾静你不许妄自菲薄。” 林逾静苦笑道:“我只是很愧疚,为了能让他心甘情愿回陈家,选在陈璇阿姨下葬当天对他说那些话。可是当时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把天才少年摧毁,他才能有涅槃的念头。 祁渥雪瘪了瘪嘴,抱住快要哭的人,“那你就更没必要对他唯唯诺诺地。你看他现在,豪车名表,身价千亿。这是多少人奋斗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生活,他不对你说声谢谢,已经很过分了。大不了就做陌生人,谁离开谁日子不得照过!” “暂时还做不了陌生人,我们联盟下季度的启动资金,他是唯一希望。”林逾静长叹口气,“师姐,可可西里藏羚羊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祁渥雪点头,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也不要压力太大,我们大家都在努力。” “放心,只要他还没有全然pass我们,我就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我相信你。” 当晚,林逾静又将资料重新整合,并针对JING资本,和几个对口生物、医药类公司做了项目说明。 等她睡觉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 翌日,吵醒林逾静的不是手机闹铃和催款信息,而是一通陌生来电。 想到林逾延昨晚的威胁,她心下先是一紧,然后才小心接通,“你好,哪位?” “我。”男人声音清冷,带了点沙哑。但刻烟吸肺的声线,她一耳辨音。 “阿...陈总,早上好。”林逾静坐在床上还有点呆,见那边沉默,立刻问道:“您今天有时间是吗?” “十分钟,宿舍楼下接你。” “好!” 等不及挂断电话,林逾静便从上铺跳下来。 尖锐的刺痛从脚后跟蔓延,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手肘磕在地板上。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有了不同的反应语气。 林逾静冷嘶一口凉气,“没事。” 十分钟,她只够刷牙洗脸,换衣服。 下楼到宿舍门口,陈京澍的车子还是早早到了。 “不好意思,让陈总久等了。”林逾静拉开车门上去。 陈京澍比昨晚脸色稍好许多,只不过从她上车,视线就开始在她身上巡视,最后锁定她红肿的手肘和脚踝。 她立刻会意,“哦,我没事。” 嘲意地冷笑,“你还挺会自作多情。” 林逾静挠了挠头,心想现在的他真是非常符合大集团接班人的形象。 敏感,多疑,阴晴不定。 “我们去哪里?”她从来不会在感情上自作多情,那对穷苦人来说是奢侈品。 “今天有几家生物医药公司老板聚餐,算是给你牵个线,能不能成看你自己。”意思就是,和他无关,也别去打他主意。 “那谢谢陈总了,有空请您吃饭。” “吃饭就免了,林小姐的饭,我可吃不起。” 又是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只是现在有求于人,林逾静选择闭嘴为上策。 她看向车窗外不再去小心讨好陈京澍,像掩耳盗铃般,让自己在他眼前的存在感降低。 “给你。”突然一个玻璃药瓶,被丢到她怀里。 林逾静低头,发现是瓶跌打损伤药酒,“您...” “不是特意买的,只是车上刚好有。”即使是关心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谢陈总。”说着,她就要把药酒装进背包里。 “现在不涂吗?”陈京澍看着她动作,问道。 林逾静记得陈京澍对气味很敏感,以前在澎镇时,她和曲溪,褚言很爱吃螺蛳粉,臭豆腐,榴莲等食物,但每次他都躲得远远的。 “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味道。”她低声解释。 然后就又听到一声冷哼,“我还不喜欢某些人出现在我眼前,能一起装进你的包里,丢出去吗?” 林逾静紧咬下唇,腮帮子又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现在赶紧涂,别一会儿应酬的时候,你又说走不动路。”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先降下自己那边的车窗,才去拧药瓶。 - 车子很快抵达一处会所外,江南风的建筑,门前是小桥流水的置景。 两人刚准备进门,就听到不远处一同前来赴宴的人叫陈京澍。 声音带了点揶揄的逗趣,应该是和陈京澍相熟的人。 “京哥,昨晚都传遍了,说你带了个女大学生,上你那金贵的顶楼四合院,一直玩到凌晨才舍得送人家走。怎么,终于想开了?” “...” “呦,旁边带着的不会就是吧?” 林逾静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一转身,就和褚言直直打了个照面。 褚言本是一脸笑,看到是她后,表情急转直下,像是见到瘟神。 “褚言,好久不见。”她对澎镇的种种都留有怀念,包括褚言、曲溪这群朋友。 “真是好久不见。”褚言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蓝白色条纹衬衣,搭配一条窄腿牛仔裤和小白鞋,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除了眼下一点黑眼圈外,整个人白到发光,美得倔强又清冷,“听说林小姐现在是华清美院的校花,名声更大了呀!林大校花,这些年过得应该还好吧!” 林逾静如鲠在喉,但还是维系着表面和气,“还好,你们应该过得比我更好。” “我们没林大校花那么好的皮囊和演技,时时刻刻得紧绷着神经提防人。毕竟京哥不比从前,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陈京澍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直到褚言提到他,才皱了下眉头,“里面都等着呢,进去吧。” 他放了话,褚言才结束这一场冷嘲热讽。 林逾静落后两人一点点的位置,低头塌肩跟在后面。 前边褚言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你什么情况,听袁术说,一千多份招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