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的电话,林逾静没有立刻拨过去。 壹京和加州隔着15小时的时差,她回到宿舍后,就坐在阳台上,从黄昏等到日落,再到深夜。 什么时候倚着凳子睡着的,她都不知道。 但突然的失重,让她立刻醒来,连同手指一滑显示拨打了陈京澍的电话。 那天,加州的日出时间是07:13:33AM,也是陈京澍接通的时间。 天际线瞬间明亮,连带他黯淡无力多日的心脏,也有了回转跳动。 林逾静握着手机,反而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关心,比起他不间断地送补品和药膳餐,一通电话显得并不足够。 哭,那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千言万语,她反而无言了。 但就在这时,听筒内先传出了陈京澍的声音。 低沉沙哑,带了些病后的无力,可温柔更甚,关切更浓。 陈京澍问:“静静,你身体好些了吗?” 作者有话说: 《七里香》 演唱者:陈少爷 【虚弱】【温柔】【思念】【手握话筒】【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 什么是命运,命运是兜了一个圈,我还是非你不可。 - 第23章 告白 ◎“那你心里,更希望谁先告白?”◎ 林逾静握着电话, 一时间竟有些近他情怯的退缩感。 但他声音一传出来,她心顿时就化了。 “静静,你身体好些了吗?” 哪里有人自己做着危险的心脏手术, 却更关心别人身体的。 “不好意思呀!都半个多月了,我才知道你做手术的事。”她站在阳台上,冬日的风吹得她鼻尖微微泛红, 又赶紧给他解释。 “是我故意不让褚言说的。”陈京澍应该躺在床上,能听到他一翻身,布料传出的窸窸窣窣声音, “没想到你会去问。” “我怕你会不喜欢, 我向别人打听你的行程。”她咬着唇, 委婉又自卑地,诉说着自己拼命压在心底, 翻腾汹涌又克制的爱意。 “静静, 你要是想知道我的行程, 我往后让袁术每天给你抄送一份。”他话音很轻, 却像是透过那句话,看透她的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是这个意思。” 林逾静眼眶突然有点湿润发烫,心脏也因为他这句话悸动的同时, 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太过于自私。 面对他总是矫情又纠结, 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拧巴不坦荡。 陈京澍遇上她, 真是倒霉。 “你手术还成功吗?”林逾静承认自己不够勇敢,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去适应与他的突然亲近。 所以岔开了,暧昧又似是而非的话题。 闻言, 陈京澍温柔低笑一声, 有点不愿放过她, 偏要在这深夜撩拨她心,声音慵懒又性感地反问道:“静静,你现在是在问候投资方老板,还是问候陈京澍?” 轻飘飘一句话,伴着初冬晚风,彻底搅乱人心。 林逾静撩了一把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也故意似地,将拉扯的皮筋弹了回去,“阿澍,我在问候,我的初恋。” 电话那边,先是突然没了声音,然后就在林逾静以为电话被挂断时,听筒内突然又传出了类似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那瞬间,她都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连失控加速的心跳声都暴露了。 “放心吧,你初恋的手术很成功。” “你那边,什么声音?” 几乎同时,两人开口道。 陈京澍似乎又变得难为情了,声音都低了几分,“是心脏监控仪的声音。当我心脏跳得过慢或者过快时,就会发出心跳同步提示音。” 林逾静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要失序了,“好像有点快,要不要叫下医生?” “静静,我心脏最大的问题是低心率。”陈京澍向她解释,“刚刚是手术后,我心脏跳动最快的一次。” 林逾静脸颊都开始烧红,大脑更是乱了逻辑,“那是异常吗?” “不是异常。是我的初恋,问候我身体,我心脏感到开心的具象变化活动。”陈京澍说得直接明了,暧昧无有一丝留白。成年人之间的情感拉扯,充满了诱惑的遐想。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她仍是做不到直抒胸臆,所以在心底默默将这句话翻译,‘我想见你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这边出院需要身体检查报告,达标才可以。”陈京澍说完,又反问一句,“怎么了?是有急事着急我回国吗?” “没有急事。”她也不能说,急事是想见他。 “真的没有,需要急着见我的事?” “没有。” 陈京澍声音立刻低落下来,“知道了,那就是不想见我。” 林逾静觉得他这人长大之后,连处事作风和性格都变了。 喜欢生人气,还喜欢逗人,最喜欢就是曲解别人的话意。 总的来说就是,变坏了。 “陈京澍,你不要曲解我的话!”难得把她都惹急了。 “那你刚刚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是什么意思?”死脑筋,仍在追问。 她不免又想,这估计就是做资本家的特质。 一句话,要细品一百层意思,于是抱怨一句,“就单纯的一句话,哪里就有一堆意思。” “...”谁知陈京澍不语了。 隔着电话,只能通过电流辨别人情绪,林逾静脑海里莫名是他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是想问,你身体什么时候能康复。”她还是做不到责怪陈京澍,他应该才是那个握有她生命里特权的人。 陈京澍这才开心了,回道:“冬至前,我一定回国。” 冬至。 他这次的话像有留白。 因为冬至是她生日。 于是似某种约定,林逾静那晚在书桌的日历上,在冬至日那天画了个圈。 写道:阿澍回国。 - “陈总赶在冬至回国,看来是要陪你过生日。”祁渥雪知道后,笑嘻嘻对她说。 林逾静趴在桌上,“其实这25年,我就只过了一次生日。” 还是在澎镇时,陈璇和陈京澍一起陪她过的。 后来分开的那七年,她日子都过得勉强,更不要说特意去纪念某天。 “唉!可怜孩子,以后肯定会有人陪你的。” 林逾静耸了耸肩,微微叹口气,不想聊这些事,“师姐,有没有比较灵验一点的寺庙,我想给他求个平安符。” 贵的她送不起,就想着送比较能体现心意的。 “最近雍和宫的香灰琉璃手串很火,不过就是早上七点开始排队,而且每天只有固定的200串。” 林逾静在网上搜了下,“好像还挺不错,很多人说灵验。” 说做就做,她第二天六点便起床,计划七点到雍和宫排队。 结果在她还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