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 堪称近年来舆论最佳的曝光时间——美国晚八点,壹京大年初一早七点。 所有人不是正享受着下班后的惬意私生活, 便是沉浸在新春之际的阖家团圆中。 这无疑,又给了子弹飞一会儿的时间。 整个酝酿爆发的时间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冲上了国内外各大门户网站头条。 所以, 当林逾静在十点多钟醒来时, 即使很多视频信息已经被紧急处理。 可短时间内, 网络传播速度之快,扩散面积之广,还是不影响它成为这个春节最精彩的节目。 评论区内,各种发言更是五花八门。 【我的豆!这还有谁分得清是姜大小姐,还是限制级题材电影——姜应礼导演!】 【我...的...发!从前都是在金融周刊和生物医药领域新闻中看到姜应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伦理新闻里见到他。】 【不懂就问!他们真的是兄妹吗?确定不是小情侣?我和男友都没他俩缠绵,从头亲到尾,我确定是爱情。】 【上流社会,果然是我这个下流人融不进去的圈子。他们连搞SQ,都是我不曾设想过的尺度。】 【怪不得,经常有美区留子偶遇兄妹俩逛街,还说姜应止是理想中的哥哥,确实很理想!】 【那我大胆发个言!壹京一直有传,陈家继承人和姜家大小姐有婚约在身,这不就...】 【芜湖~陈家少爷,岂不是被未婚妻和大舅哥,戴了绿帽子?】 当陈京澍的名字出现在评论区后,瞬间便被冲上热评第一的位置。 林逾静也没了继续吃瓜的心情,只迫切想寻求一个真相,或者是看一看陈京澍此刻的反应。 一是害怕他会受到舆论冲击的伤害,二是担心这件事,是否也是他为了解除婚约,背着自己使的手段。 想到此,林逾静整个心都乱了,她飞速下床,随意趿拉双完全不成对的鞋子。 推开卧室门那刻,都忘了自己还穿着单薄睡衣,头发凌乱,面部因宿醉而浮肿惨白。 只是一切和她设想中的又不尽相同,陈京澍就站在院子里,悠闲打着太极拳。 “你干什么呢?”林逾静不解问道。 陈京澍似乎等她很久了,见她出来,立刻便收气。 回答她时的语气,都还带有太极的气韵节奏,“得知未婚妻给我戴了顶绿帽子,打个太极,庆祝一下。” 林逾静倚着门框,只盯着他脸上表情,似乎是想努力辨别出点什么。 “别乱猜,我还没缺德到,拿女孩家名节做退婚由头。”陈京澍边拿毛巾擦汗,边走向她。并迎着她目光,抬手点了下她眉心。 林逾静撇嘴,“我又没说是你。” “我真该拿个镜子,让你看一下刚刚你脸上的表情。”陈京澍挑眉,并不平静说道。 “那视频,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姜应礼ins社交账号,她亲自上传的。” 此事一出,陈京澍便和褚言立即联系国外有关技术部门去调查。 可多方消息印证下,都只指向姜应礼一人。 林逾静听后都不免震惊,毕竟涉及国人心中一向在意的伦理纲常,又是女孩子一贯最珍视的名节。 同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一桩旧事。 “我好像,之前见过这位姜小姐。”后知后觉,林逾静缓缓说道。 闻言,陈京澍反而紧张起来,“她去找过你,她找你干什么?” 林逾静让他冷静一下,才回忆道:“之前,在雍和宫外。” 那是她生日前得知陈京澍去美国做心脏手术,所以便想去为他求一个平安符。 听祁渥雪讲雍和宫的香灰琉璃手串灵验后,就立刻去求。她连续去了两天,然后在第二天凌晨遇到的姜应礼。 她当时还觉得女孩很是自来熟,并且一点不把她当外人。 所讲之事,一时间更是惊得她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亲口给你讲,她喜欢自己的哥哥?” “我那个时候也很震惊。只不过当时只以为萍水相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一切故事都有迹可循。” 陈京澍撑着门框,先看向她,“进屋去,穿这么少。” 后知后觉,林逾静才感到冷风刺得她小腿发疼。 “阿澍,这件事,对你会有影响吗?”林逾静先迈步进屋,看着陈京澍跟在后面将卧室门关上。 “不知道。陈家目前还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老爷子一早给他打来电话,不许他此刻返京。 大约是为了暂避舆论风头,也怕他年轻气盛,面对媒体说出些难以收场的话。 “我手机,都被勒令关机了。” 林逾静抱膝,坐在床上,“那你难过,或者生气吗?” 陈京澍搬了个矮凳,坐在她身前的地毯上,瞧着她眼睛,说道:“生气不至于,难过更不会有。自私一些来说,我甚至想这波舆论能到收不了尾的程度,最好直接借此机会解除掉婚约。” 林逾静错过他视线,她此刻的心,也乱成了一锅粥,“我只是觉得,姜小姐会不会有点极端。” 陈京澍吸了口凉气,说道:“我猜,她此举或许不单是为了抵抗婚约。” 毕竟真想解除这桩婚事,并非没有更为稳妥的办法。 不过费点时间,失去点东西罢了。 “那她想要什么?”林逾静想了多时,“想要姜应止?” “老姜是个被家族完美规训的人,肩上从来只担负着家规传承和未来。姜应礼这样闹的下场,或许能解除婚约,但只会把老姜推得更远。” 陈京澍认识的姜应止是家长眼中完美的世家子弟楷模,他性格内敛稳重,从来循规蹈矩无有半分污点偏差。 而姜应礼则是骄纵叛逆,离经叛道的疯美人。 陈京澍:“她今天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把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 林逾静:“她的身世?” “是连我爷爷都不知道的事情,全壹京估计只有姜家,和无意撞见姜家兄妹谈话的我知晓。或者,连让我听到,也是姜小姐的计划之一。” 那是八年前的夏季,也是陈京澍刚被接回到陈家。 新闻媒体铺天盖地都是华仁集团终于寻回被拐多年的少爷。 陈家广为设宴,几乎邀请了整个京圈的世家权贵们一同庆祝。 陈京澍第一次被套上西装,彼时的少年还满身尽带着原始小镇里的野痞洒脱。 与矜贵一词格格不入,反而多了些荒芜草莽,不好相处的感觉。 姜应礼那年只有15岁,当天压轴出场,着一袭金色帝政裙,在同龄女孩中因为五官过于精致漂亮,而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两人站在一起,无论如何看,都是气氛格格不入的一对。 偏陈、姜两家的长辈借着酒劲,当众人面定下这门姻亲。 刚听到订婚消息时,姜应礼连挽着姜应止的手都收紧了。 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