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 (第1/3页)
益,黄都尉,或许你觉得良妾已是对我的厚待,可我不稀罕。你说孟开平贪图我的皮囊,你又何尝不是呢?若我现下自毁容貌,你还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吗?”“凡事皆由我心。我若看得上,名份地位皆不重要;我若看不上,你便是八抬大轿娶我为妻,我也不嫁。”黄珏知她在贬损自己,闻言面色阴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有几两重?”说着,他豁然站起了身,一步步逼近她,轻佻至极道:“你被他玩过几回,就这么死心塌地?孟开平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荒唐时,可是弄出过人命的……”师杭抿着唇,抬手推他,却被他紧紧锁住了腰肢,顺势压倒在案台边上。少年伏在她身上,灼热的气息严严实实笼罩着她,教她逃脱不得。黄珏虽然长相俊美,可身量并不瘦弱,相反十分精悍挺拔。这人即便年少,也绝不是她所能抗衡的。“喂,你晓得我说的是什么罢?”黄珏抚了抚她的黛眉,悠悠道:“他不是杀人,而是虐杀,就在男女床笫欢好之际。”师杭强撑镇定道:“你胡说!他虽然欺负我,但并未真与我动过粗。”“我胡说?”黄珏笑她天真:“我十岁上便常在军中行走,这些事情你能比我清楚?采石矶得胜那一回,从他帐中抬出去的女尸双手都被斩断了。他在昌溪自立门户,当过土皇帝,玩过的女人自然不会少。”“还有,他觊觎兄嫂,罔顾伦理纲常强纳寡嫂为妾。此等行径,你说,是不是比牲畜还寡廉鲜耻?”听见这句,师杭实在难掩心头震惊。她未曾听闻孟开平有旁的妾室,难道他身边的那位于娘子,就是他原先的嫂嫂?“……你不必言他,难道我跟着你就好过了吗?”师杭反问道。黄珏笑吟吟回道:“但你拒绝我会更不好过。师姑娘,我是个小气记仇的,往后你若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再体面待你了。”师杭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而,还不待她出声反驳,黄珏突然扶正她的面颊,俯首吻上了她的樱唇。这真是、真是无耻之尤!她当然没想过为孟开平守身,但更没想过会被这小子轻薄。双唇相触时,师杭睁大了眼睛,却只望见黄珏微垂的长睫和缀在左眼眼角一颗殷红小痣。十五岁的少年郎君,吻起人来毫无章法,又急又凶。他单膝抵在榻沿,用手肘制住了她的挣扎,师杭的右手稍有空隙,却也只能扯到他腰间冰冷的环扣。“唔……你……”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抬腿欲踹他胯间。见状,黄珏反应很快,立刻起身松开了师杭。少年神采飞扬斜倚在案,似笑非笑地觑着她。得意之余,他还想调笑她几句,可师杭又气又羞,扬手便朝他脸上扇了过去。尽管他躲过了稍显下作的一击,却没能彻底躲过这光明正大的一巴掌。只听一声脆响,黄珏的面色一下就变了。他稍稍避开寸余,可师杭还是碰到了他的下颌处。“你敢打我?”他先是怔神,而后骤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吼道。她力气小,这一巴掌根本伤不到他,只是指尖刮过留下了几道细微红痕。可对男人来说,脸面自然胜过一切,这女子岂敢掌掴于他?!师杭背靠着墙,抬眸对上他,毫不示弱斥道:“打便打了,难道不该打吗?想来是你自小没了爹娘,所谓义父大人也不曾用心管教过你,故而养成这等龌龊……”师杭说着,不知为何声音愈来愈低,目光发直望向他身后,仿佛被吓住似的傻愣愣立在原地。黄珏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早气昏了头。他向来最厌旁人提及生身父母,此刻,黄珏面上虽看不出十分恼怒,然则心中已烈火燎原,几乎烧光了所有理智。少年下意识去寻腰间佩剑,抬手却摸了个空。他转念一想,这才记起佩剑先前被自个儿放在旁侧的小榻上。他要杀了这贱人!黄珏怒气冲冲', '')('初心 (第3/3页)
地转身,结果,还没待他迈步,一道黑影便挟着一阵冷风直冲他的面门飞来。这回可不是师杭对付他的花拳绣腿,而是实打实的招式。黄珏根本来不及躲,情急之下唯有抬臂去挡,可惜还是慢了一拍。少年当即捂着面颊,低呼一声,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师杭已经看呆了。她原没打算在此长留,便顺手虚掩了门,方才她与黄珏纠缠半晌,都未曾发觉有人进来。而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开平。此刻,男人右手拎着条马鞭,就立在她不远处,面色阴森森的简直比鬼还难看。收拾完黄珏,他的目光牢牢钉在师杭身上。少女现下颇为胆怯地缩在角落里,鬓发散乱,衣裙不整,连唇间的口脂都花了。孟开平以为自己是来寻人的,没想到变成了捉jianian。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的情态中暗藏潋滟春色。他想冷笑,却连一丝笑意都扯不出来。刚进来时,他便瞧见烛光昏暗,两道交缠的人影映在墙上,接着听见又是打又是骂,真不知道这两个狗男女究竟做到了哪一步。她也好意思骂他不通文墨?她倒是通得很,连这种事都能躲在书阁里做。黄珏挨完一鞭,终于逐渐缓过神了。不消去看,他便知道自己左边眼角横亘至右边脸颊定然糟糕透顶。孟开平方才根本没留情,下狠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只差一点就伤了他的眼。本来人面上皮rou就薄,这一鞭子恐怕没有月余光景是好不成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黄珏羞愤难抑道:“孟开平,你未免也狂过头了!待我回应天复命,且看平章如何处置你!”孟开平一直瞪着师杭,差点忘了这小子,一听他还敢威胁自己,扬手又要抽他。黄珏见状,再不敢赤手空拳相迎,当即抽出佩剑橫在身前。“在应天历练了大半年,你的长进全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孟开平望见他脸上挨抽完的惨状,怒气稍稍平息,可转眼又见他唇边居然还粘上了嫣红色的口脂,霎时怒气更甚。眼见黄珏握剑防他,他却直接扔了手中马鞭,冷冷道:“想要这女人是罢?十招之内,你若胜我,这女人便归你了。”师杭瞧这男人连剑都不拿,还敢托大,心中暗道不妙。可出乎意料地,黄珏并没有顺势应下。少年神色青青白白变换了一番,十分纠结,最终却只能颇为不甘道:“我理亏,难道你就占理了吗?你无视军纪在先,竟连元臣家眷都敢私藏!莫说碰她,今日我便是杀了她又如何?”“你尽管去告,我孟开平做下的事从没有后悔一说,就算砍头我也认。”男人掷地有声回道:“但你若敢杀她,我便杀了你。”“哼,重女色而轻兄弟,真教人寒心。今日这一鞭我记下了!”黄珏收了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且看你能护她到几时。”旋即,他偏过头望向始终默声不语的师杭,眸光幽幽,不怀好意道:“这女人可是个祸害,不仅寻机引诱我,听说连齐闻道也曾向你讨要过她。孟兄,将这样勾人的东西留在身边,离间手足,辜负上恩,恐怕你早忘了渡江时的初心罢?”师杭万万没想到黄珏会来这招,以退为进,一个反手将脏水全泼到了她身上。至此,这俩人的态度她都看明白了。孟开平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打算真将黄珏如何;而黄珏极有自知之明,他暂且还斗不过孟开平,所以并不会因为她与孟开平撕破脸。总之到头来,这俩人一番私怨明争暗斗完,所有火气都会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咱们才是一路人,她只会成为你的阻碍。”黄珏走前,朝师杭微微一笑,却又对孟开平提醒道:“别忘了令尊和令兄是如何死的,你宠爱她,便是违逆他们的心愿。”————————————————————————师杭:我真的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