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救英雄?不良少年的深夜来电 (第1/3页)
挂上了一丝苦涩的笑。我对他说,“这个场景真的很像家长来领不良少年欸。你什么时候不做优秀学生代表,改做不良了?”他垂下头,任我揶揄。我心头一紧,连嘴都不还了,看来事情是有点大了。“打架就打架了,怎么还打输了。”我叹口气,靠近他,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伤口。他当然不愿意配合,我手上下了点力把住他的下巴。还好,虽然流血了,但都是表皮伤。重要的部位都没事,应该过不几天就能复原。他把手伸上我的手继续想挣扎(就像一只身上带刺的流浪猫,明明受了伤,但是遇到救助的人还是会伸出尖牙和尖爪猛烈挣扎,因为已经习惯了战斗了吧)结果却碰到了他手上的伤口。“给我看看。”我放开了他的脸,让他把手给我看看。他不动。我说,“给我看看。”这次加重了语气。他可能也没见过我这么严肃的一面,所以乖乖把爪子伸上来。比起脸来说手受的伤更严重一些,有几道比较深的血痕,而且不清楚是不是有碎玻璃渣卡在伤口里。我看了看满地的碎玻璃渣,他到底砸了多少支酒瓶?虽然在我的学生时代我从未接触过不良,也没有见过干架。但可能因为mama是护士,她还在急诊科呆了一段时间。小时候放学了,如果mama在医院要值班,我就要旁边写作业。虽然从来没有正式学过护理,但是耳融目染,见过的伤口和伤员也不少。宫曲寒的手得赶紧消毒包扎才行。我放下他的手,跟他说,“呆会再好好跟我交代你做了什么好事。”可能是因为有了需要被我保护的人,我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把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姐大的气魄全部调动在此刻。我走向那个拉丁裔的老板,说,“我可以带我朋友离开了吗?他的手需要包扎。”老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把我拉到门外,似乎是不想让那个顾客听到我们的对话。老板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几三十的样子。我以为我会需要用到我(根本不存在)的高超谈判技巧和(也根本不存在的)令人胆寒的威胁技巧,结果老板却露出了和刚才在店里吹鼻子瞪眼的状态截然不同的面孔。“你是Anton朋友?”Anton是宫曲寒英文名。我乖巧点点头,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谱。“女朋友?”他对我眨眨眼。我木讷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嗯……不是……”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还是……还不是?无所谓了,你赶紧带他走吧。”我一脸困惑,“……就这样?你不是在电话里……”“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他打了我的客人,我当然得做出一副样子出来。我不要你们的钱。”老板像个小混混一样蹲在街边,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意外地暖人心,这有些打消了我对拉丁裔的刻板印象。“你们是H大的学生吧。当时Anton找到这里,说他要工作,还没有工作签证,我一看就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如果遇到不好的人,很容易被骗的。社会可没有学校那么简单。”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如果老板你和他关系不错的话,自己演一出戏解决这件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来赎他?”“Anton这小子,最近打了不少工吧?每次来上班倒是很准时,干活也认真,可他一看就是那种轮番打工用命换钱的人。有几次我抓到他在杂物间的角落睡着了,我也没有叫醒他。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毕竟是大学生,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美救英雄?不良少年的深夜来电 (第3/3页)
老板随手指了指自己的招牌,“在有这家店之前,我也当过很长时间的轮番杂工,每天在无数个后厨、车间、快递货场来回跑,每天累得像狗一样,我懂那种感受。”他顿了一会儿,说,“所以我也清楚,照他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异国他乡的,要是死在大街上没人知道,也太凄惨了。Anton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清楚,他需要朋友,需要关心,任何人都需要朋友,也需要关心。”他看向我,“今天就冲着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能为了他赶过来,来处理这麻烦事儿,我这心就稍微放下点了。看来还是有人能给他兜着底儿的。”在老板的注视下我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毕竟几个月之前我还恨他恨得牙痒痒,整天想着怎么报复他呢。朋友……吗?兜底?宫曲寒会把我当朋友,心甘情愿让我,夏伊芙,给他兜底?然后我突然想到,“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电话的?”“在他手机上找的。这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混的,来德国这么久了,联络簿空荡荡的,就你一个德国号码。”宫曲寒什么时候存我的号码的……?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时候给过他我的电话。“那……今天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那个客人,是我店里出名的“黄油手”了。我们做生意的,不能挑客人,但是他酒品相当不好,每次喝醉了就去搭讪女客人,还总是手脚不太干净。我也忍他很久了,但我毕竟是老板,言语上制止他,他也还是那个老样子。今天就在Anton眼皮子底下,他又想欺负女客人,所以Anton就抡了酒瓶子。”“唉,看得我还挺爽的。让我想起了我十几岁街头巷尾的混帮派打架的时候了,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说得高兴了老板还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我头上几条黑线,想想我刚进店的时候老板对着那个喊疼的顾客的表情,我真的是,佩服,佩服,演技太高了。“那老板……你会开除Anton吗?”“所以这不是让你配合我演戏呢嘛。他打了我的客人,又砸了我的店,我可没有继续留他的理由了。而且……你和Anton不一样,你们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你们和我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混街头的,你以为酒吧业很好做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Anton……即使不是今天的事情,我或许也会找个借口让他走的,他应该把精力放在学校里。”“老板,你是不是也很想上大学?”“曾经,可能想过吧?去他妈的,太久以前了……而且才不想上大学,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谁稀罕上大学。”“喔……”“对了,老板,那个客人会不会告宫曲寒啊?”“那种垃圾,在警察局早就案底一堆了。而且这回他sao扰客人在先,就算去报案,警察也不会搭理他的。现在还磨蹭在店里,无非是想从我这蹭点补偿金罢了。我看了,他那个头啊,不就是磕破一点皮吗?Anton砸的都是那么脆的啤酒瓶,又不是洋酒瓶,我年轻的时候我们砍人都用铁棍的……”老板还正在吹牛的兴头上,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宫曲寒堵在我们面前,我和老板像两个混混蹲在街角已经好久了,我的腿都快麻了。宫曲寒看着我,“我饿了。回家。”然后拉起我就要走。我回头朝着老板使劲儿拜拜手,跟他说再见,踉跄着鞠了一个草率的躬。老板还是那副混混样儿,抽出一根烟,“妈的,抽完这根我再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