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也是我的。 碰过他的脚踝,又不经意靠紧他的膝盖,这回得寸进尺,直接上手了。 “手。”他出声淡淡。 纪珍棠笑嘻嘻:“又吃不掉你,让我摸一摸也不行?” 她说完,钟逾白尚没开口揶揄什么,便见她自己又紧急刹住车,悄然红了脸。 每一回口出豪言,摆出来势汹汹的架势,转眼又要露出一种天真羞赧,露出“第一次撩人还不太熟练,体谅一下”的巧笑。 他将鸡汤摆在她眼前:“吃饭的时候,专心吃饭。” 纪珍棠端了几秒钟叛逆分子的倔强脸,很快,架不住鸡汤太香,她妥协,一边喝汤,不忘记聊回话题:“到你了,你的爸爸。”她一再提醒。 钟逾白言简意赅:“我和他感情不深,他不会出现在我的作文里。” 他说,他对父爱并无渴求。 讲完,在她显得茫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眼里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个男人,似乎很擅长用足够寡淡的讲述以削弱旁人对他的好奇。 好奇还是有一点,但他这么说,她也真不知道怎么聊了。 饭后,钟逾白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她悄悄粘过来时,他正在跟沈束通话,那位茶楼老板,她见过的,为了寻他踪迹,探到过人家地盘一次。 从电话外听起来,应该是沈束请他去吃茶,几句闲聊就结束,没讲深。 钟逾白把电话挂掉,椅子转过来。 纪珍棠正在打量他书房的陈设,钟逾白坐着打量她。 他的身后,挂着半面墙的绿色百叶窗,墙角的橱窗里,摆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比钟家那只要小巧一些,菩萨的慈面在一盆观音竹后面若隐若现,她抬头看,顶上是一扇复古实木吊扇灯,正在用一种极缓的速度轻晃着。 整个房间的色调,墙面的青漆,衬蕨类植物的浓稠绿,搭着书橱、书桌,沉积的橡木色。古朴而厚重。 纪珍棠想起以前在星洲陈府的一些设施,忽然闪现的熟悉感,让她恍惚了一下。 钟逾白静坐办公椅中,看着她因为仰头而显得修长的天鹅颈。 年轻很好,满满胶原蛋白的肌肤,显现不出一丝纹路,干净白皙,以至浮出一点点羞赧的粉气都极为鲜明。 纪珍棠用眼神研究了一会儿那只扇不出风的风扇,随后收了视线,到观音前,拜了一拜。 “亲爱的菩萨,今天也要保佑我发财!” 在她急迫地贡献着虔诚时,钟逾白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个信封。 是赵斯齐的道歉信。 他递给纪珍棠。 她瞧一眼,心下讶然。 钟逾白说:“写了不少,打开看看。” 纪珍棠拿着信,看着赵斯齐的名字,又看向钟逾白。 他风波不动,用平静的眼神示意她可以现在读信。 谁叫那个狂妄的人写这种东西呢?猜都不用猜。 她看出来了,钟逾白是真的希望这事能够有始有终,除了赵斯齐被惩罚,她这个受害者必然也得得到她应有的尊重。 不知道他背地里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拿枪顶着赵的后背胁迫,总之,能够耍手段让人写出这份东西,钟逾白千方百计是为让她得到一声道歉。 纪珍棠没看,信被她连带信封一起撕了,丢进垃圾桶。 拍拍手,宛如无事发生,她跨过钟逾白的长腿,到他坐的凳子前,站在他双腿中央。 “我以前去过钟珩养小白兔的地方,在他实验室的后面有一个慰灵碑,他们杀死所有的实验动物都会在那里烧毁,然后替他们集体祷告。” 她指着观音像,笑问:“是不是和你干坏事的心理很像?” 钟逾白挑起眼,看着她背光的模样。 书房唯一一盏吊灯,被她挡在脑后,落在他脸上的阴影,是被灯光绘下的,她的半身。 很巧妙,玲珑浮凸的轮廓,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既然人已经处理掉,”纪珍棠说着,配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不要把杀戮的血带到安逸的家里了,不符合你的作风呀,钟先生。” 因为杀戮而溅出的血,自然指的就是那封信。 钟逾白微敛下眸,看着她跪在座椅中央的一边膝盖。 她用这样轻盈的姿势,像是将他囚禁在了可掌控的范围里。 纪珍棠微微俯身,手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 “说好了今天不讲打打杀杀。” 少顷,钟逾白面露微笑:“你比我更懂我。” 他抬手,握在她纤细的腰侧,应道:“今天不讲杀戮,讲钟珩。” 纪珍棠一滞,感觉落了下风。不难判断,他这话远不如他笑意温和,是带着脾气的。 为她提了钟珩。 带是兴味的一声提点,告诉她,让他不悦,她得逞了。 百叶窗的缝隙里,隐隐瞧见,窗外起了朦朦的烟雾。 “钟珩有什么好说的?”她心虚下来一节。 他面目平淡,令人看不穿情绪,抬眼看她:“看起来,你想说的并不少。” 纪珍棠拿不稳钟逾白的时候,最紧要关头,就想逃跑。她收回那条膝盖,恢复站立姿势,“什么呀,说到他就来气。” 而后迅速地指着外面,随意问:“你这后花园里有什么?” “酒庄。”他没有看外面,看她眼睛。 “这么豪华?我去看看。”她笑眯眯。 男人抚着她腰侧的手往下,改扣住她一边的胯,稍稍往下一压,纪珍棠便被反客为主被捉进他怀里。即便她在上,也被他一只手掌钳得一动不能动。 “改天吧。”钟逾白用手臂不费力地环住她的腰,轻道,“陪陪我。” 纪珍棠又跪在凳子的软垫上,这一回是为了拉远距离,她撑在一边扶手,从他身上起来。 他这句陪陪我,说的是乞求的话,眼里倒并不能看出哀求神色。 纪珍棠叛逆十足,说:“那我要是非得今天看,你还能不依我吗?” 钟逾白浅笑,颔首首肯:“依。” “那……”她突然没了气势,搞不懂他。 “不过,依你之前,”钟逾白目色还算澄明,望着她收敛了不悦,似笑非笑,抱怨似的说一句,“daddy在生气,也不知道哄一哄。” “……”她轰一下热了脸。 两个人的心眼叠在一起,让观音看不到半分虔诚。 只看到柳阴花下,鸳鸯蝴蝶。湿褥烟瘴里,风月难扯。 外边似有春雷阵阵,纪珍棠轻抚住他下颌,凑近说好消息:“我的吻技有提升。” 钟逾白按着她后颈,往下压一压,将她唇压到自己的嘴角。 “我看看,提升多少?” 低下头,浅浅一碰,她便被烫了似的挪开,昂起首:“不要,你太咄咄逼人了。” 她继续忤逆,用一种“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眼神瞧回去,演绎着一出聊胜于无的清高。 钟逾白淡笑一声:“是吗。” 他当然无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