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如自己的生母没了,哭声寥寥。 哪怕有一天她没了,她的两个孩子会为她哭丧吗? 李沐还真深入想了这种可能,是会的,毕竟到时候入主中原了,以孝治国,不哭上两把都不对劲了。 但很快就有新问题摆在李沐面前了,便是那‘天降贵人’布木布泰要如何安排了。 努尔哈赤的妻妾都留给莽古尔泰了,但布木布泰身份敏感,又不算正式跟努尔哈赤成亲过,不能留给莽古尔泰,但是让布木布泰留在代善后宫也挺不妥当的。 这时候岳讬以及硕讬两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将这布木布泰的所有权包揽手中了,连多尔衮都蠢蠢欲动,显然他们都清楚布木布泰这个身份的敏感性,娶了这布木布泰,今后在外人眼中亦可视为半个继承人的存在了。 代善不信布木布泰有这么大的福气,因此不将布木布泰当成一回事,但是布木布泰是努尔哈赤极为重视的有福之女,就算起初没有这么大的名声,被努尔哈赤这一通做法弄下来,名声都传遍整个后金以及那些蒙古部落了。 因此谁能娶到布木布泰就很重要了。 代善成了大汗,他底下的儿子便成了新一任竞争者,对权势的渴求从不会因为他们彼此间是兄弟而有半分心软。 为此,多尔衮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特地前来向李沐求情,说布木布泰是她亲侄女,她想亲自抚养布木布泰。 第219章 “额娘,布木布泰年纪小,怕是会惊慌失措。”博尔济吉特氏长长的叹了一声,眼底除了将这事争取到的执念,就是对自己亲侄女的怜惜吧。 李沐对博尔济吉特氏口中的怜惜侄女一意不能苟同,或者说她并不相信博尔济吉特氏会随意怜悯起布木布泰的处境,这里可不讲真情,要是博尔济吉特氏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也不至于在后院接连有两个侧福晋生下阿哥的情形下还牢牢把控住多尔衮的后院。 毕竟这会儿的满人可不讲究一妻多妾,而是多妻多妾,那两个侧福晋也是相当于多尔衮的妻子,而且在后院之中阿哥的存在就是一个妻妾最大的依靠了,有了依靠的侧福晋还敌不过嫡福晋,只能说博尔济吉特氏手段颇行。 在这种情形下,李沐只能将博尔济吉特氏的话半真半假的听着了。 但多尔衮毕竟是她阿哥,李沐在力所能及的情形下还是能偏袒多尔衮几分的,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机会又何妨,反正布木布泰的归处还没有定下来,而且岳讬和硕讬这两人的后院确实没有布木布泰亲近之人,就只能便宜多尔衮这边了。 “你到底是布木布泰的亲姑姑,就让她暂时在你两个格格身边住着了。”让布木布泰到博尔济吉特氏屋里住着并不适合,但博尔济吉特氏有两个女儿,而且年纪跟布木布泰相差不大,正是适合。 博尔济吉特氏眼底闪过感激,她知道这是额娘偏袒自己和爷的表现,她迫不及待点了点头,“额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布木布泰的,儿媳的马喀塔和达哲也会跟布木布泰相处好的。” 马喀塔和达哲是博尔济吉特氏和多尔衮的长女和次女,性子安静,倒也符合她这说法。 随后博尔济吉特氏极快的将布木布泰接回府上,让迟一步的两个阿哥咬牙切齿。 岳讬和硕讬到底是被李沐养大的阿哥,尽管对额娘偏心多尔衮一事极其不满,但要是让他们说出什么伤害额娘的话,他们也说不出口,只得憋了又憋。 硕讬这暴脾气忍不了多久,“额娘,您终究还是偏袒多尔衮了,布木布泰怎么就让他嫡福晋接回府了?” 岳讬眼里透着几分难过,“儿子也盼着额娘公正一点。” 李沐没好气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平气和道:“不然让你们三相争吗?你们阿玛都还没说要不要娶布木布泰,你们就将心思摆的这么明显,而且多尔衮嫡福晋是布木布泰的亲姑姑,看在这点上,将布木布泰放在多尔衮嫡福晋身边最为合适,不然你们给我想想更好的办法。” 她自觉自己已经当好一个养母了,她在关键时候不向着自己孩子怎么可能,她来此行就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岳讬和硕讬难不成还盼着自己能一直向着他们吗? 李沐发自内心道,在这三个孩子还没长成之前,她可以用这世间最温柔最公平的态度对待他们,但他们长大以后有了争权夺势的想法后,李沐也不得不防着他们了。 莽古尔泰连自己亲生额娘都能杀掉,她还不是硕讬和岳讬的亲生额娘,而且这也不是后世养恩大于生恩的时候,李沐只求养大这几个孩子时问心无愧,剩下的便是专心做自己的任务了。 谁也不能大过她的任务! 岳讬的嫡福晋纳喇氏正想说点什么,但被岳讬狠狠一瞪,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岳讬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额娘,儿子告退了。” 硕讬则是挺像多年前赌气的少模样,眉眼间皆是不羁,但在阿巴亥面前仍是将心里的不满憋回去了,从很久之前他就不会在阿巴亥面前发脾气了。 硕讬的嫡福晋、阿巴亥的堂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对持的画面,什么也没说。 终究还是岳讬和硕讬两人打道回府了,李沐揉着眉目不太爽快的想着,以往十多年相处的极好的养母子到头来还是会有不和的时候,即便她已经尽力维持平衡了。 而硕讬回来时还闷闷不乐,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笑着,话语间有几分试探,她道:“二爷,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不是对堂姐表示尊敬、将堂姐当成是亲额娘看待,反倒像是在吃醋呢——” 她话音未落,硕讬便狠狠的掐住她脖颈,“你最好清楚你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爷和额娘的母子情分容不得你随意污蔑!” 他喘着粗气的模样瞧着着实可怕。 乌喇那拉氏像是被吓傻了,急忙点了下头,“爷、爷,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乱说八道的。” 硕讬这才放下手,眼底仍带着几分暴戾。 乌喇那拉氏从没想过她不过随随便便一句试探或是开玩笑的话语,就让二爷反应如此之大,她只是觉得寻常阿哥待自己视为生母的女子不会有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神色吧,在这里亲子都未必对自己生母好了,更别说堂姐只是将二爷和大哥抚养长大,只是他们的养母罢了,可偏生这对兄弟待堂姐极好。 她在意识到自家爷这反应背后的意思后,彻底呆愣在原地。 原来爷当真有这个意思。 也是,他们又不是亲生的母子,堂姐也比她大不了几岁,从小便是她们姐妹几个性情最温柔体贴的,若是从小到大伴爷长大,动了那等心思也不算难看,毕竟这儿可是有着父死子承的习俗。 乌喇那拉氏在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