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鱼很少，生活变好，鱼类需求量加大，鱼价对比往年不降反升，于是，村里好多户人家只留一尾大年夜时烧，分到手里的鱼全卖了。 这些小道消息都是陈兰从村里传回来的，末了她跟叶梅说：“你家的鱼卖早了，留到现在价格能贵上三成。” 叶梅笑着说：“嫂子，我家鱼多，加上村里各家分到的，县城消耗不了的，酒楼要了这么多鱼，估计大部份也是运到别处。” 陈兰叹气：“不仅猪肉价格降得厉害，鸡也一样。” 叶梅：“我倒觉得是好事，现在的猪肉价跟我们在老家时差不多，这才是正常的物价，就算是这个价，记得当年家里大年夜只舍得买回半斤肉，一人下两次筷子就没了，孩子们可怜得很。” 陈兰笑道：“好吧，是我想岔了，叶子对羊肉真是执着，我看她又赶了五只羊回来。” 叶梅：“她还嫌少了，说小年那天要吃羊肉火锅，杀一只，年三十杀两只，年后请客杀一只，元宵前一天还要再杀一只，她爹就由着她。” 陈兰：“多喝点羊汤祛祛寒也好，她小时候天天下水，就连冬天也是，也不知身体内会不会积有寒气” 叶梅沉默许久，才说：“以前她生病时，三爷来把过脉，快好时也带她去把过脉，当时三爷没说有没有寒气，等出了年我带她去看看。” 陈兰：“过两天就是她十五岁生日了，及笄礼是这时候办还是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办？” 叶梅：“春天时再办。” 小年前的一天，在外的游子归家，苏景林一回到家，就受了一家人的热烈欢迎，给大家分发了小礼物，用过饭，苏景林夫妻俩回了屋，外厅，苏景林含笑看着郭采玥泡茶，开口问道：“在家里还习惯吧？和爹娘弟弟妹妹相处得怎么样？” 郭采玥顶着他热切的目光，脸微红，微笑着说：“挻好的，爹娘人特别好，妹妹们也是，叶子话很少，小叔人不错。” “叶子是不爱说话，不用在意，武哥稍过去的年礼，我昨天送去了，岳父岳母身体都很好，别担心，大哥大嫂，小舅子也挻好。” “那就好。” “刚成亲，我就离家，想我了吧” “……” “其实我也很想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流氓” “我只对你一人流氓” …… 苏叶不知她大哥还有这一面，她和叶德武正在磨刀霍霍向肥羊，明天要吃涮羊肉，今天就得把杀羊，把肉冻实，才好切薄片。 苏叶看叶德武剥出羊皮，说：“武哥，肋排那片地方，其实连皮带肉带肋骨，斩成方块，红烧后放几个干辣椒炖两个时辰，那滋味，绝了。” 叶德武看快剥完的羊皮，说：“你怎么不早说。 ” 苏叶：“我看到肋排才想起来的。” 苏果咽了咽口水：“二姐，你实在太坏了” 叶德武不想说话了，把整身羊皮剥出，内脏掏出，春花和桃子拿去清洗，洗了那么多的猪下水，现在她们清洗下水来很熟练了。 分解出来的羊肉，大块的清先干净，控水后放木盆里放厨房顶上冰着，小小块的等会切成薄片，腌一下，晚上爆炒大葱孜然羊肉。 叶德武最后把羊骨收拾了，才问苏叶：“叶子，刚才你说的那个，带羊皮炖的，真的好吃吗？” 苏叶奇怪看他一眼：“以前没见你对吃的有多热衷啊” 叶德武笑了笑，说：“我想着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这菜炖两个时辰，怎么着也烂了，他们吃得容易，消化也快些。” 苏叶：“哦，也行啊，涮羊肉他们也可以吃啊，吃少点就行了” 叶德武：“我回去就杀，明天我家也吃涮羊肉。” 苏叶端起装小块羊肉的木盆，说：“这碎的羊肉本想切片腌了，分你家一半晚上炒，那就不送过去了。” 叶德武：“不用，就这么一点，都不够你家吃的。” 一只五十多斤的肥羊，分拆出来的纯肉最多不过二十斤，大块的肉冻了，这碎肉炒出来不过两盘，八两银子一只买回来真划不来，明年自已养上十几只，叶德武心想。 事实 上花这么多银子买羊回来杀来吃，苏世伟和叶梅也心疼得抽抽，两人私下里决定明年要养上二十多只，反正家里多了三个干活的人。 晚饭时，回家的第一天就吃上鲜美的羊杂汤和香喷喷的爆炒香辣大葱孜然羊肉，苏景林吃得很满足，吃饱喝足了，放下筷子，叹道：“回家就是好，书院里的饭菜吃得我快吐了。” 叶梅：“要不，明年在书院附近租个小房子，在外面吃住。” 苏景林：“爹、娘，明年天暖后，我打算出去游学，去江南，以前在老家时，我都没出过海县，所以想回去走走。” 苏世伟脸变严肃：“同行的有多少人？” 苏景林：“我和卫辰，还有三个同窗，府城本地人。” 苏景枫：“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叶梅：“你还小。” 苏叶以前还想出去走走，现在却不想了，出一趟门太不方便，以自家大哥和谢卫辰的身手，足以自保，沉默中…… 苏世伟沉思了一会，说：“过年后我在村里问问，找两个人跟你一起走，出发时你回来一趟吧。” 苏景林很想说不用，但看到父母担忧的脸，说：“好” 次日小年，一大早，全家都忙碌起来，大扫除，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清扫干净，家里地方大，放东西不杂乱，卫生平时也搞得很干净，不到中午，屋里全清洁好了。 用过午饭，井边热闹起来，洗洗擦擦，苏叶扭着一条条床单，被套，尽管很小心，但‘哧啦’，用得比较久的一条床单撕裂开来，苏叶看手中快撕成两段的床单有些无语。 叶梅看了一眼，说：“不要紧，这床单用了挻久了，也该坏了，晾干了用来做其它的”。 春花沉默，那床单刚才她还用皂水揉过，结实得很，一点都不像要坏掉的样子。 苏果低下头偷笑，正在搓被套的郭采玥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早听过这小姑的力气不同常人，果然不同，她旁边的桃子一脸茫然，好像有什么不对。 苏叶默默地折起来，重新拧干水份。 晾完洗的衣物，女人们整治晚餐，快好时，苏世伟领着苏景林给父母送去了一小锅汤底，约一斤薄薄的羊肉片，几样配菜，一把洗好的青菜，回来后开饭。 饭开两桌，自家人在饭厅，待客间坐的是江家三口和桃子，两边的菜样一模一样，待客间的人少，量少些。 郭采玥第一次吃涮羊肉，调料她照着苏果调，辣椒少放一些，照着身边苏景林的做法，夹起羊肉，蘸着料调，放嘴里，呜…，真好吃，不仔细品尝，羊肉里很淡的膻味吃不出来，怪不得大家的筷子动得那么快。 她心里很是好奇，家里又不是传承很久的世家大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