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热的茶水被送入口中, 还有一些顺着两人的唇角流了出来, 林温温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是她不想抵抗, 而是她也不知为何,忽然间她整个身体都变得非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有一股麻麻的痒意开始不住扩散……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莫非是那什么花的毒性开始扩散了? 这个该死的顾诚因,竟用这种羞辱她的方式来逼她喝毒药。 林温温又羞耻,又害怕,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着眼任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下落。 许久后,顾诚因终是将她松开。 林温温早已哭得泪眼模糊,脑袋也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似的,发麻发懵,无法思考,她闭着眼什么都不说,只眼泪还在流。 顾诚因没有将她放下,而是就这样让她在他怀中,垂眸望着她,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她落泪。 片刻后,他叹了一声,才将她放回床上,拉好被子,拿出一条帕子帮她擦拭面上泪痕。 林温温胸腔被羞愤填满,她立即将头扭向一旁,避开了顾城因伸过来的手。 顾诚因顿了一下,沉眸将她脸颊又给掰了回来,一手将她下巴捏得生疼,一手又那样轻柔的帮她拭泪。 林温温的眼泪就如山间的泉水,不住地朝外涌,顾诚因擦去多少,她又会流出多少。 可顾诚因并未恼怒,只重复地帮她拭泪,动作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么的轻柔,就好像生怕自己稍一用力,会将面前这张白皙柔嫩的脸颊给擦破。 “你哭多久,我便擦多久,”顾诚因朝林温温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去一眼,慢慢道,“若哭瞎了,倒也是桩好事,便不怕你逃了。” 林温温朝他狠狠瞪去一眼,当即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许久才颤抖着呼了出来,眼泪终是被憋了回去。 顾诚因帮她将眼泪彻底擦干,视线又落在那红肿的唇瓣上。 是他方才力气太大,还是她实在太娇弱? 顾城因轻叹,重新换了处帕角,又开始帮她擦唇边的水渍。 帕子刚碰到林温温的唇角,她便极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细眉也随之紧紧拧起,一副又要落泪的模样。 顾诚因动作顿住,神色微怔,然很快,他眉眼沉下,让自己继续帮她擦。 一边擦着,还一边问她,“三娘可还记得,那日你送我这帕子时,说了什么?” 林温温不说话,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头又扭去一旁。 不出所料,顾诚因也毫不讲理地又给她掰了回来,自顾自道:“你说这是东市绣阁的绢丝,用上好的蓝青所染,你一看到这上面暗纹的祥云,便想起了我。” 那日是在流景院,她笑着将帕子拿给他时,说了这番话,顾诚因当时也好奇,为何会看着云便想起他,只是青才与珍珠都在院里,他没有问出口,此刻倒是不再顾忌,直接问道:“为何看到祥云会想起我?” 林温温垂眸望了眼顾诚因手中的帕子,她眉宇微蹙,这帕子她早就忘了,她送了顾诚因那么多东西,哪里都能记得住,估摸当时怕他不愿意收,就随意寻了个借口。 “为何?”顾诚因彻底帮她将脸颊擦拭干净后,又问一遍。 林温温却是一言不发,抿着唇似乎又要哽咽。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顾诚因又是静望了她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将帕子重新叠好收起,起身离开。 他刚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床榻上便传来林温温低泣的声音,“我能走了吗?” 顾诚因停在那里,反问她:“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我已经受过了屈辱,也喝过了那什么花毒,你遭受的我都遭受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啊?”林温温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只听声音便可得知,她此刻有多么崩溃。 屈辱。 她的屈辱是因为他未得应允做出的冒犯,还是因为碰她之人是他,而非宁轩? 顾诚因将门重新合上,那淡漠的神色瞬间又沉入谷底,冷冷开口:“如果是宁轩,你还会觉得屈辱么?” “宁轩阿兄是正人君子,他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林温温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她对顾诚因的嫌弃也是不加任何掩饰,“再说,他是我夫君,你又不是!” 夫君…… 她与他还尚未成婚,她便这般称呼他,她到底是有多盼着嫁给宁轩。 顾诚因回过头,神情阴郁地看向床榻。 “林温温。”他冷冷唤她名字,“我可极为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今日只是开始,我会要你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一体会。” 包括他从心动到得知真相后的心痛,她林温温也得全部经历一遍。 这番话他说得不紧不慢,却令人周身发寒。 见林温温彻底没了声音,顾诚因慢慢回头,又抬手去推门。 “等一下!”静默后的林温温忽然扬声唤他,顾诚因深吸一口气,再度停住动作。 “那、那个……”她又哭了,一开口便断断续续地抽泣,“那个什么花毒,喝多了会如何?” 顾诚因故意压低嗓音缓缓道:“少量服用会晕沉麻痹,若长期大量服用,会浑身肌肤溃烂化脓,不治而亡。” 这次顾诚因说完,没急着推门离开,而是朝那床榻看去。 果然,林温温也没让他失望,很快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听那声音像是要将自己哭断气,是顾诚因今日听到她哭得最为惨烈的一次,甚至比他亲吻她时还要难过。 “你很在意容貌?” 床榻旁忽然冒出的声音,将大哭的林温温吓了一跳,她哭得太大声,没有留意到顾诚因的去而复返。 “这还用问吗?”她狠狠瞪着顾诚因道,“我一无是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我的容貌……” 虽然旁人会说她模样过分娇媚,可到底也是过于好看所致,如今顾诚因却要将她唯一拥有的好东西给毁了,林温温如何能不伤心绝望。 “容貌不重要。”顾诚因声音和缓地与她耐心道,“比起品行与学识,容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林温温哭着反驳道:“怎么会不重要,若你只有品行与学识,却长得眼歪嘴斜,皇上能点你做状元吗,日后的关试你又能考过吗?” 的确,面容不端者不能入朝为官。 顾诚因竟一时语塞。 半晌后,他不冷不淡道:“那便好好哭吧,在你容貌彻底溃烂前,先将眼睛哭瞎,到时候你看不见,便也不会觉得自己丑了。” 说罢,顾诚因拂袖离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林温温等了许久都没有见他回来。 林温温一边在心里痛骂顾诚因,一边继续哭,可她的眼睛的确好痛,喉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