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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承受了第一份浪潮的冲击,荒感受到的力量没有多到人类的躯体无法承受,正以最合适的速度为荒的身体灌注神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安全地重生为神。一切都如天照所愿。处刑之神和预言之神一起抬头看向天空,都露出些许愁容。荒比须佐之男高一点,但神将现在穿了高跟鞋,两个人正好一般高,一左一右十分对称。他们一位身着整齐庄重的神官衣袍,一位穿着女装不说甚至还是短裙白丝,将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搞成奇怪的样子。“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吗?”缘结神出声彻底击碎沉重。她的表情有些不安,而担心的人不止她一个。须佐之男不知道该怎样跟他们解释月读的事,只能说:“好久不见。”圣骑士们的精神明显振奋不少,其他与须佐之男相识的神官和苦修士也遥遥与他点头致意。缘结神放开手底下的鬼童丸,和几个女孩子一起欢天喜地地扑到须佐之男身上。须佐之男把她们举起来颠了颠,感觉瘦了点。荒一直看着月亮,直到现在才出声:“走吧。”缘结神说:“去哪里?”“回神殿。”御馔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看骑士团那些神骏到让人想起童话中独角兽的雪白战马,语带抗拒:“现在吗,大家已经累了。”“我带你们去。”须佐之男指向被神殿众人击败的几条巨大蛇魔。蛇魔刚才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腐化到只剩蛇骨,血rou化为瘴气溢散干净,须佐之男以自己的力量接替,他手心亮起法阵,蛇骨拼接重组,雷光在骨骼上亮起,化为新的血rou,蛇骨转眼间就成为一条栩栩如生的战争产物,黄金色的巨兽低吼一声,口中尖齿森森,而后巨兽温顺地将头颅贴着地面,趴伏着的身体也如一座小山。八岐大蛇好奇须佐之男哪来的神力,然后他发现须佐之男的皮肤被月光照得雪白,如同被月光偏爱和笼罩,连身上的雷纹都被照得模糊,原来是荒正不动声色地助他的兄弟耍帅。须佐之男又以雷电生成许多锁链缠在巨兽身上,锁链末端伸向四面八方。缘结神呆呆地被锁链拉上去:“我们画风这么自由吗……咦?等等等等救命腰快断了!”她尖叫是因为鬼童丸下意识地用锁链缠住自己,两股力量互往相反的方向相拉扯。小黑猫对主人悲惨的状态视若无睹,跳上她的肩膀,顺着悬空的锁链自己快步爬了上去。少年苦修士虽然是对缘结神发问,实际上是在问须佐之男话:“圣女大人,您要去哪里……诶?”雷光锁链通过缘结神的身体,顺着他的锁链攀到他身上,在他腰上绕了两圈,一起把他拉上巨兽的脊背,巨兽比他们在下面感受到的似乎还要大很多,背部的平台足够神殿再来几队人在此扎营。鬼童丸落地时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不满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缘结神四处张望着找猫。巨兽的身体附着整齐有光泽的金色鳞片,灿灿金光与黄金很是相似,缘结神注意到以后,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忍不住蹲在地上摸了一把。她抬头正对上鬼童丸刻意明显露出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只好努力装作无事发生。===不像人间,经历过再多的事情,因为不断有新的人族在诞生和改建家园,似乎大地只要通过等待就能变回曾经的样子,哪怕', '')('17 (第3/3页)
那等待无比漫长。开放在高天原的鲜花只要有神力浇灌就会永不凋零,相应的,在没有神力保护之后,也只会永远荒芜。无法依照自己心愿而落的花也无法依照自己的心愿开放,高天原如果无人维护,哪怕过去千百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一日之间失去所有神族子民的天照无心以神力修复高天原,她坐在审判天平之下,残破的王座之上,长发垂了满地。神王无视周身的废墟,安静地看着远方,似乎还能从逐渐聚拢过来的层层云雾中看到亡灵的身影,她要以云雾暂时遮掩己身的光辉,以免掺进了虚无之力的光污染人世。众神最后的吟唱注定在她脑海中回荡千年,陪伴并安慰着她,同时也折磨着她。八岐大蛇走到天照旁边,对满地断壁残垣有些嫌弃,他将碎石和神王垂在地上仍光耀夺目的浅色发梢踢到一边,清出一片空地。天照并不在意,反而将自己的长发拢到一侧,和善地让出神座旁边的位置。八岐大蛇刻意流露出几分忧虑:“想到要在这里待上千年之久我就想吐。”既然须佐之男大胆地向八岐大蛇祈求千年的等待,并以自身做赌,那么八岐大蛇自然会好好遵守约定于高天原等待直到对方重新降生,为了在千年后接收自己的东西,他绝不会给须佐之男钻誓约空子的机会。天照比蛇神预想的要平静许多,她很是贴心地说:“想吐吗?我这里有糖渍梅子,在废墟里找一找,应该能找到电光晶石软糖,好像还有一些薄荷茶和薄荷糖。”没能看到天照因为想起离去的子民而痛哭流涕的样子,八岐大蛇感觉有些失望。蛇神唤出巨蛇,倚坐在蛇身上。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天照。众神的神格围绕在神王周身,如众星捧月,天照还以双手小心地捧着一枚雷电,微弱的闪电已经不能灼痛谁。女性神明纤瘦修长的手无法完全包裹住一枚神格,八岐大蛇能清楚地看到须佐之男的神格如何残破不堪。蛇神这样级别的神族受伤的机会不多,每一道伤口伴随的都是永恒的记忆,每一份痛苦都永远无法遗忘。处刑之神不同,他从少年时起就四处征战,人间传闻他自高天之上一路杀至海渊之底,鲜血汇成新的海洋,神族传闻他与妖魔恶神作战,身毁无数次仍从雷电中新生。连妖魔都恐惧又敬畏地称他为恶魔。人族和神族对于须佐之男的评价有千百种,八岐大蛇听过许多,但与对方成为伴侣之后,他看到的通常是简单的那种。有人作恶就阻止他,须佐之男一向是遵循着这个念头而活。要是阻止不了呢,若阻止了会发生更多灾祸?八岐大蛇也曾这样问过,须佐之男的回答是先阻止再说,总不能让人家死掉。可他现在倒是死掉了,自己想阻止都不行。八岐大蛇感觉这件事很好笑,于是发出笑声。天照不知道八岐大蛇为什么笑,她也并不在乎。对方向来如此难以捉摸,关心他还不如关心一下被对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适的自己。“真狠心啊,须佐之男什么都没有留给我……”蛇神盯着须佐之男的神格这样叹息着,却下意识地想起须佐之男和自己在一起时一起留下的许多东西,回忆如开闸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齐齐涌出,八岐大蛇陷入沉思,突然又开始恼怒须佐之男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闻言,天照将须佐之男的神格更加往自己怀里藏了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