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说了那么多的话,远比郑氏还多,崔幼澜一听心里顿觉不妙,朝任氏母女俩看去,竟与崔清月眼神交汇,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忧色。
万一惊动了俞氏,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
然而还没等她们劝,郑氏便将崔幼澜一推,上前道:“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就是比你女儿出挑,你说让我问问我女儿,我倒要问问你女儿,她到底私底下使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老夫人!”
眼见着郑氏说得不像话,崔幼澜直接上去挡在了中间:“母亲不要再说了!”
任氏气得脸都白了,哆嗦着手想指郑氏,却只指了挡在前面的崔幼澜。
“六娘,”任氏叫了女儿一声,“你们在宜州的事我们不清楚,你就在这里和你婶娘说清楚,老夫人为什么会改了想法,也免得她说你用了手段,平白被污蔑!”
崔清月若不是扶着任氏,差点便要吓得后退了,她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件事俞氏对上对下瞒得死死的,她怎么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她只得紧紧拽着任氏:“母亲算了,咱们回去吧!”
“算了?你还真是谁都能欺负!”任氏道,“你今日就在这里说,我倒要看看能把你怎样!她昨晚在锦年堂跪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让老夫人回心转意吗?她都能争取,你为什么不能?”
崔清月的脸也红起来,摇着头不肯说话。
崔幼澜捏了一把汗,因发过烧,额角一直一跳一跳的疼,道:“伯娘也说得对,谁都能入宫,全凭祖母做主,咱们在这儿说也没意思。”
不能说出真相,她既要安抚下任氏,又不能太偏向任氏,否则郑氏更不肯善罢甘休了。
只有搬出俞氏,她们或许才会消停点。
果然不出崔幼澜所料,两个人都暂时安静下来,正如崔幼澜所说,她们在这里吵破天也没用,决定权还是在俞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