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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袋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拧绞,酸水灼烧着喉管,而下体肿胀的痛感更鲜明,仿佛有人在她腿间塞了块烧红的铁。
谭书序在胃部又一阵强烈的绞痛中醒来。
夕阳透过纱帘泼进来,在凌乱的床单上烙下橘红色斑块,远处几栋赭石色小洋楼的尖顶浸在暮光里,像童话故事的插图。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霍绝尘沉睡的侧脸被光影衬托得愈发立体,喉结到锁骨的线条分明。被子滑到腰际,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和几道早已泛白的旧疤。
小说世界的待遇就是好啊。
可惜她现在没空欣赏男色,胃里翻涌的酸水快要冲破喉咙。试着动了动腿,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这具身体显然经受了过度开发。
霍绝尘..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声音虚得像被胃酸腐蚀过,我饿了。
男人睫毛颤动,睁眼的瞬间,罕见地怔了两秒--上一次睡得这么沉,还是母亲去世前给他唱摇篮曲的时候。
你想吃什么?刚醒的嗓音像砂纸磨过檀木。
能吃的都行。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原主能靠廉价的牛奶面包活二十章,现在给我块压缩饼干都能啃出满汉全席的滋味。”
霍绝尘支起身子,丝绸被单滑落的窸窣声里混着她胃部的哀鸣。他沉吟片刻:出去吃。
啊?谭书序揪着胸前的被单,我先声明:没衣服,没鞋,没内衣,脖子上还有你啃的……
“卫生间在右手边,穿我的衣服。
——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她屏息
不像她熬夜加班攒出的蜡黄脸,这张脸白得像被月光腌透的瓷。原主打三份工居然没留下半点憔悴痕迹。一米六七的个子,腿又直又白,可惜腿根遍布青紫指痕,活像被猛兽撕扯过的百合花瓣。胸口更是惨烈,乳尖肿得发亮,周围吻痕层层迭迭,仿佛某人打算用唇齿在她皮肤上烙下所有权。
浴室门外的床上放着迭好的衣物。LVMonogram提花桑蚕丝衬衫,黑色面料里织着暗纹,摸上去像把一片夜雾穿在身上RalphLauren灯芯绒五分裤,米白色绒毛里藏着阳光的气味。还有条吊牌都没拆的CK黑色平角裤,她对着灯光确认了三遍确实没有使用痕迹
她再次走进浴室将衣服换上。
没有内衣的窘迫被巧妙化解:衬衫厚度刚好遮住凸起,长发披散下来就是天然的遮羞布。镜中人像并无穿着男装的违和感,偏偏衣物的慵懒剪裁又透出几分老钱式的优雅。
金钱的手感……真他爹的好啊……
噔噔噔!她赤脚蹦到霍绝尘面前转了个圈脚趾在地板上蜷出欢快的弧度,骄傲地问好看吗?
男人正在扣袖扣的手指顿了顿。
她的脚实在白得过分,十个趾头像剥了壳的嫩萎角,淡粉色的甲面泛着珍珠光泽。此刻踩在深胡桃木地板上,宛如雪地里落下的一串樱花瓣。
嗯,好看。
他喉结动了动,掌心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到床边坐下。
她陷进Frette的羽绒被里,雪白的腿垂在床沿,脚趾因为地板的凉意微微蜷缩。他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脚踝。
那双手上的青筋盘踞在冷白的皮肤下,像某种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垂着眼,拇指摩挲过她脚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另一只手拿起床边的丝绸拖鞋。
“抬脚。”命令式的口吻,动作却近乎虔诚。
他的指腹粗糙,擦过她足弓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他攥得更紧。
“别乱动。”
拖鞋套上她脚趾的瞬间,丝绸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轻哼了一声。他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暗潮翻涌。
“走吧。”他站起身,拉过她的手。
刚迈出两步,她下身就传来一阵钝痛,腿根酸软得几乎站不稳。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
霍绝尘立刻扶住她的腰,眉头微蹙:“怎么了?”
她抬头瞪他,眼里含着水光,怪罪道:“谁让你早上操那么用力的啊?痛死我了!”
她扯开领口,指着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有些已经泛着淤紫。“还有这些。你让我怎么见人?!”
霍绝尘盯着她脖颈上那些痕迹,伸手抚上那片肌肤,指腹缓缓摩挲着最深的那个印记,声音低哑:“真的很疼?”
她气得想咬他:“走不了路了!都怪你!”
他忽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窝,另一手扣住她的背,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那就别走了。”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抱着她,穿过走廊走到电梯里按下了4楼按钮。
电梯门开时,暮色裹着机油与热浪扑面而来。停机坪的绿色指示灯在暮色中明明灭灭,那架通体漆黑的AW109像头蛰伏的金属猛兽,旋翼在余晖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真帅啊……这个念头在她心底炸开。
环绕公馆的老洋房在暮色中静默。西北方向,天主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将最后一缕暮光刺穿,阴影斜斜劈进港汇恒隆的玻璃幕墙。她望着虹桥路高架上的车流凝成琥珀色的动脉,西岸美术馆的金属外壳正将夕阳分解成无数跳动的金箔。
她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整个魔都都成了霍绝尘的沙盘。
他把她安置在直升机后座,随后他在副驾驶落座。
这是她第一次坐直升机,仅仅为了一顿晚餐。这个认知让她的胃部泛起奇妙的战栗。
旋翼卷起的狂风撕碎了黄昏的宁静。她攥紧座椅边缘的皮质扶手,指腹感受到意大利小牛皮的细腻纹理。机身抬升的瞬间,徐汇滨江的塔吊群正褪成锈红色的剪影,像一群向黄昏俯首的钢铁巨人。黄浦江在他们脚下蜿蜒成熔化的金链,货轮的尾迹如同裁缝划开金色绸缎时留下的完美切线。
“怕吗?”霍绝尘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