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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世界被切割成了两半。外面是孩童游人的喧闹,里面是绝对的静默,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粘稠、绝对的死寂。
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凝结着令人作呕的爬行动物的腥气。
目光停留在惨白的灯光下蜷缩着安眠的蛇。
蛇头搭在漆黑的蛇身上,融成一团阴影。
突然,它动了。
蛇身在枯枝上刮过,发动沙沙的声响,蛇头抬起似乎正对着她,那目光像冰冷的实体,穿透玻璃,瞬间攫住了她,将她的尖叫冻结在喉咙深处。
肌肤下的神经正在一点点的后退,退至脊骨,退进骨髓。
感官被蛮横的撕裂、放大,她看到黄褐色的眼睛里,瞳孔因为某种欢愉而缩紧,虹膜上的色素点都在因为兴奋而颤动。
贪婪和捕猎的兴奋透过玻璃直直地撞在心上,血液凝固、空气好像变成了胶体堵住了鼻腔,难以呼吸。
她甚至能听到粘稠、缓慢的爬行声,越来越近,一股无法抗拒的森冷寒意席卷全身,在脊背上蜿蜒。
心跳的频率快到令人作呕,在窒息的顶端意识开始涣散、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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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卧室内,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身体猛地坐起,狰狞着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