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只要看着你在他面前缓慢冷下去,像败落的枝叶。
骨节被一节节勒碎,声音消失在气管,
他就这样看着你,沉默地变成他腹中的一部分。”
手指停住,她有些困惑的凝视敲下的语言,只觉得眼球干涩,仿佛看着某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要写的,是一个游走在社会边缘、被社会抛弃没有归属的那种人,是人。
但这文字描绘的不是人。
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犹豫着要不要删除,就在她纠结着滑动鼠标之时,却发现下方还有更多。
文档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整整三页内容——明明她从未输入过。
每一个字都陌生、安静,行文冷淡,字里行间没有半分情感,像是某种非人的思维在记录着。
“他喜欢听骨骼的响动,
他盘在她心口最深的地方,每呼吸一口,都要绞紧一寸。
她开始不反抗了,不是不怕,而是在生死的边缘忘了恐惧,她的神经被咬断,只留下听命的骨架。”
她颤了一下,猛地拿过手边的酒灌了几口。
舌根发涩,眼角跳动。
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最后她终于起身合上电脑走去窗边。
外面天还未大亮,街灯是冷白的,街上行人稀疏,一辆小车缓缓驶过。她看着这城市的一角,忽然产生一种诡异的错位感:
就像她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