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我偶尔会觉得情感上有很大的负担,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质朴了,给的善意也太多了,但我的精神上是非常放松的。因为不需要去思考对方是不是话里有话,也不需要防备什么,我甚至只要一直点头就可以了,海格会把对话一直进行下去的。
直到天色灰暗,我把一筐饼都吃空了,茶也喝干了一壶,膀胱开始催促我赶紧寻找厕所,我才和海格还有牙牙告别。
出乎意料的是,海格没让我一个人回去。他去厨房拿了一个大包,塞到我手里,然后叫牙牙一起出门,说要把我送回去。
“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海格栓上门,“这几年附近不是很太平,尤其是今年,我在禁林里好像还看到了狼人。”
我:卢平你能不能小心点儿?这就被人看到了?
我对海格的好意非常感激,当我摸出来他给我的包裹里都是大甜饼之后我就更开心了。
“你的那几个朋友都回家了?”他问。
“是啊!”我怀抱着还有有些热意的大甜饼,从雪里费力把靴子拔出,“莉莉肯定要回去和父母姐姐过节,西弗勒斯他,呃,他家里出了点事情。”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之后,海格反应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哦……是和你们同年级的那个斯莱特林?神奇生物保护课上我见过他,你和他竟然是朋友,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相处的人。”
我着急忙慌地开始替他辩白:“西弗勒斯人挺好的,他就是,嗯,就是不太活泼!毕竟总有一些人比较内向嘛。”
提到斯内普,我又想起他要操持父亲葬礼的事。我叹了口气,有些发愁:“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心情好不好,才两天没看到他,我就特别想他了。”
海格不是很在意:“你可以给他写信。”
我撇下嘴:“我想写,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写的。我想说的话都特别零碎,写成信都没个主题。”
海格:“那就把零碎的话都写下来啊。”
我又想反驳,但是在张开口之后,我的话在嘴边转了一个圈,最终赞同道:“对哦!”
海格只是想帮我,在聊天的时候连续反驳会很伤对方的好心,而我也刚刚意识到我究竟为什么不想写信了。
写信对我来说始终过于正式,我已经习惯了上辈子碎片式的即时通讯。我想要的是随时随地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说一些:“我想在走廊上玩滑板!”、“平斯夫人在圣诞节会有加班费吗?”、“海格的甜饼好好吃哦!”、“你知道吗我认识了一个超级好的画像朋友~”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