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他微笑着喝了一口牛奶,抽出纸巾擦去唇边奶渍,向楼梯看了一眼,问:“何幸……呢?”
“还在休息。”
张肆垂眸又喝了一口,刚拿起刀叉——
“你很紧张。”盛斯遇说。
张肆微笑:“没有。”
“我好像从未要求过你,在家里吃饭要遵守餐桌礼仪。”
在他没下来之前,夹着草莓酱的吐司都是用手抓起来的。
张肆一怔,放在刀叉,脸色变得苍白。
盛斯遇对他投以审视的目光:“想问什么就问,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
放假刚回来的孩子,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做事。
言外之意,他对他还是有耐心的。
张肆抬眼:“他姓何……应该不是偶然吧。”
“嗯。”盛斯遇回答。
他皱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睡莲’找到了吗?该不会在他手里吧。”
盛斯遇沉默地看着他,张肆望向他的耳朵,才发现他没有佩戴耳蜗。
可惜他不会手语,只能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
但盛斯遇依旧没有言语,张肆这才明白是自己过于冒失。
又解释:“我是在替你着急,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很好,吃穿用度都是你给的。我知道什么该提什么不该提,对不起,哥……”
盛斯遇缓缓眨眼,唇角微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就像当初你和我也没想到,我们会有坐在一张餐桌上用餐的时候。”
张肆倾身,握住他的手,急切道:“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一直把你当亲哥!”
盛斯遇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还有份财务报告给你看,回来了找我。玩得开心点。”说完抽出手起身朝楼上走,经过他时,宽厚的手掌扣在他的肩膀上。
“至于‘睡莲’……我想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它了,别急。”
回到房间时,何幸再次睡着,尽管他已经将关门声响放到最低,但还是惊醒了他。
何幸揉着眼睛朝他张开双臂,盛斯遇大步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几分钟?”
盛斯遇说:“二十分钟左右。”
“我做了个梦,”他说,“又梦见我爸打我了,我脸上还擦着药膏,被他打到,然后不好跟你交差。”
盛斯遇搂着他的腰:“跟我交差?”
“嗯嗯嗯。”他点头,“你说我在骗你,明明你都和我一起睡觉了,我还跑回家去被他打,药膏白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