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欢乜了他一眼,继续写着方子,“他若不肯喝那便倒了,总不得还是个三五岁的孩童,喝个汤药也要人在旁边伺候着。”
“……”重远道哑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沈余欢对他略微带着些嫌弃,随意用手指了个方向,招呼他去打下手。
重远道摇头晃脑走到林梦寒身边,又在他耳边接连叹气,“兄弟,自求多福吧,我……哎,终究是你自己造的孽。”看上谁不好,偏生看上那样一个冷石头。
不出意外,林梦寒也乜他一眼,“我看你昨晚喝的酒还没醒,大清早地起来一个劲儿说胡话,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醒酒汤,你好喝了清醒点儿。”
“你好歹也通医术药理,在这煮药真的闻不出自己煮的是什么?”
闻言,林梦寒又仔细探闻,最后有些诧异,“醒酒汤?谁煮的?”
问完了才反应过来,还能是谁?这君康堂通药理会写方的无非沈余欢一人。
他心里涌起一阵的暖意,也算稍稍抚慰了他从昨晚便开始不安的心。
“记得喝了。”重远道提醒完,便朝楼上厢房去了。
林梦寒没去管他,仰着身子,透过屏风看向外面。他这个方位,并不能清楚瞧见沈余欢的面容,只依稀能看见她撑在桌面上的手肘,即使隔着衣物,也依旧能看到尖瘦的关节。
她是真的太瘦了。
他叹息垂眸,却恍然想起昨夜梦里的场景,她那时也是背对着他,手臂曲折拖放在温泉池台上,皮肤白里透着粉色,雾气蒸腾中,若隐若现。
他心跳倏地加快,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全身的血液又开始四处奔走,像关不住的猛兽,即将夺门而出,奔走疾跑。
这样的情形他已经熟悉,那是欲.望在游窜,是即将失去控制失去理智的前兆。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协和万邦……”他不敢再继续想,嘴里背诵《尚书》,心里纷乱如麻,甚至从前一顺而下的字句如今都磕磕跘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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