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新年夜,皇帝不好好待着皇宫里享乐,突然就跑出来指名要见纪明悟,现在又对他说这样的话,这让他的心跳七上八下的。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书院门。
皇帝身边的太监正要通报,却被皇帝打断,“好了,朕此次是微服出行,不用如此大的阵仗。”
“陛下这边请。”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陶愚松比张君鉴镇定多了,面不改色地为皇帝引路,仿佛就是随皇帝出游的忠心耿耿的臣子。
“文相好像对白鹿书院很熟啊。”
陶愚松拱手行礼道:“回陛下,前些日子老臣的宅子塌了,就在白鹿书院暂时借住,所以还算熟悉。”
“哦对,文相塌房了,”皇帝像是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朕记得文相与书院院长是旧识,借住一段时日也正常。”
瞧着君臣表面和谐,话带不善,跟在后面的张君鉴无声叹息,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行人来到阁楼门口,屋里听见声音的纪明悟几人出门一看,就见一个全身上下透着我不是普通人的男人,被人拥簇着过来,身后还跟着院长和文相。
其他人不明就里,但是纪明悟却看见了院长担忧焦急的眼神,以及文相的郑重和谨慎。
这两人的态度昭示着面前的男人身份不凡,而大虞内外,能让他们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纪明悟仅犹豫一瞬,便上前对男子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一片静悄悄的,那些没有见过皇帝的学子都惊恐地看着纪明悟。
见没有人反驳他,其他学子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地行礼。
“参加陛下。”
“都起来吧。”皇帝看了看纪明悟,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反而还对他笑笑,露出肯定的神色,这才抬脚进入阁楼。
张君鉴看向陶愚松,想知道这皇帝突然要干什么,但是陶愚松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仿佛事不关己。
不过张君鉴看见陶愚松这个样子,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当初道一圣地的人亲口说过,纪明悟是道一要保的人,想来皇帝再昏庸无能,也不敢直面道一圣地,所以这么说起来,纪明悟今天不会有什么事,难怪陶愚松这么淡定。
想明白后,张君鉴在心中默念几遍,“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想清楚之后,张君鉴的腰板不知不觉就挺直了。
阁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