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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的鼻头在寒冬里被冻得通红,“自然是兖州府,那里大户人家多。”
来人想了想,“这里离兖州府还要走上大半天,老人家不如将鱼卖给在下。”
老翁解网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手里的鱼,想到自己上兖州府确实是要走上好半天,一来一回,天都黑了。
思及此,他看向年轻人,“先生出多少钱?”
要是钱不够,他还是宁愿自己拿到州府里面去卖,大户人家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都是乐意多出几个铜板的。
陆风从怀里摸出碎银子,“这些够吗?”
老翁看了一下,发现这得有几两,忙道:“我身上没有钱,找不开。”
陆风见钱够便道:“那连同这鱼篓也一起买下。”
老翁脸颊冷得通红,干脆道:“我看先生你身上堆了不少的雪,我这蓑衣也一起给你得了,免得老头我良心难安。”
他身上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有几个钱,但也是他的全部了。
不待陆风拒绝,老翁便将蓑衣斗笠解下,拍拍陆风肩膀的雪,这才发现这人身上的雪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衣服没有湿掉一点。
“先生这是要到哪里去?”
方才说话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人眼睛看不见,不禁奇怪这大雪天的,他一个瞎子要去哪?
陆风伸手将蓑衣斗笠系好,笑道:“去兖州府看望个朋友,走到半路发觉空手上门不好,所以想给他提几条活鱼过去。”
“原来如此,”老翁将鱼篓递给陆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翁走前还叮嘱陆风,“先生可要注意些,这鱼篓口子浅,只怕鱼会跳出来。”
“好,多谢。”
“嗐,是我该谢谢你。”
叮嘱完,老翁终于受不住寒冷,简单与陆风告别之后,提着自己的渔网回家去。
陆风提着鱼篓掂掂重量,鱼尾扇得鱼篓啪啪作响。
收好鱼篓,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望着江面不语。
半晌后,陆风拿出探路的青竹竿,坐在岸边钓起了鱼。
他的鱼竿与寻常的鱼竿不同,陆风的鱼线上没有任何钩子,且他的鱼线还是功德幻化出来的一根白线,就着之前那老翁凿开的冰洞,随手将竿抛了出去。
大雪还在下,不多时就覆盖了之前陆风与老翁留下的脚印。
天地寂静,鸟兽绝迹,只剩簌簌雪声。
不知多久过去,一道急促的马车声打破了这静谧祥和的寒江独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