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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害死了她师傅。
好在随着岁月流逝,她在一个接一个地报复昔日参与过围猎沈三秋一事之人的途中,也渐渐想明白了。
行侠仗义从来不是过错,真正该死的加害者另有其人。
如今与朱九娘重逢,崔迎之最初对她的残念早已消逝,见她有了这样的前景,甚至还有点儿欣慰。
就好像是一株刚冒芽的小草轻轻擦过她的心口,很细微,但是却无比清醒地在告诉她:沈三秋和她一路行来做过的一切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除了她之外,这个世上仍会有人记得沈三秋的名字。或许永远没有机会提及,又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终归会有人记得她。
她不想沈三秋泯灭于日新月异的江湖传闻里。
她那样好的人应该被记住。
……
从胭脂铺出来,今日本该采买的物什其实大都已然备好,两人并未直接回去,只是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在下洛的时候,除了离家前的那一夜,他们其实也没如何好好逛过下洛的市集。
只是或是临湘当地的风土人俗不同,靠近北地,风气也更为开放些。屈慈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外头,从出门到现在已然被扔了不少表达仰慕的鲜花锦帕了,上至老妪,下至幼童。
崔迎之站在他旁边担着周遭女郎们的打量,实在受不惯当人群里的瞩目点,巴不得装作同他不认识。奈何手被牢牢牵着,甩不开,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迈步。
她转头低声跟屈慈商量:“我能不能一个人先回去。”
屈慈:?
崔迎之退了一步:“你先回去也行。”
屈慈看着丢到自己跟前的一支梅,大概理解崔迎之是什么意思了,他绕开,不答反问:“这才不到一日,到手了就厌倦了?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活像她是个什么多情寡义的负心人。
崔迎之知道屈慈并非误解,只是故意调侃她,见脱不开身,她只好安慰自己面容被遮挡,谁也认不得。沉默半晌,她不死心地又试着掰开屈慈的手,没成,终于放弃,恨恨咬牙:“这幕篱就该你戴着,狐狸精。”
屈慈很有耐心地同她掰扯,“到底谁是狐狸精。茶楼那个,姓陈的,镖局那个,还有你的好堂弟。这凑桌麻将都没我的位置。”
“那照你的意思,我还得再去发展三个姘头为你专门凑桌人呢。”
“而且,”崔迎之很震惊,“前头几个就算了,你干嘛把崔路也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