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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靠人不如靠自己。
他并不是多么有天资的人,学医数年也没学出什么苗头来,更别提顺利继承邹济的衣钵。
放弃是个简单的决定。
邹济听过他的决定与缘由,倒也没有怪罪他,反倒是去寻了熟人请了名师,偶尔在外奔波的屈慈一无所获地回来,也会指点他一二,不过通常没过几日便会又不见踪影。
寒来暑往,如此日复一日,任凭风吹雨打。
原本白皙的肤色在酷暑下变得面目全非,指节与手掌磨出了薄茧。
本就是在长身体的年岁,短短一年过去,便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崔迎之能感受到此事与自身或许脱不了干系。
但是失去记忆的她并不能理解这底下的深意。
崔迎之也不知自己该说点儿什么才好,移目间,转移话题道:“前些日子未曾见过你。”
子珩瞥了眼屈慈,他这些日子不在场,又只听邹济笼统地讲了个先后,委实不知崔迎之现下知情几分。若是他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届时让本就失去记忆对他们难以托付全部信任的崔迎之生出嫌隙,那属实糟心。
静默几息,见屈慈没有异议,子珩这才垂下眼,囫囵吞枣道:“近些日子忙着逮人实在抽不出空,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这才迟迟来会。”
至于逮的是谁,自然无需言明。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
子珩的态度恍惚间让崔迎之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人对自己可能有什么意见,是看在屈慈的面子上才勉强赏脸来跟她搭上几句话的。
她犹犹豫豫地用余光观察屈慈的神色,偏巧撞进屈慈那耐心平和的双眸中,不安的心绪也似乎被抚平。
屈慈一眼便看出崔迎之又误解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叹息一声,转而对子珩道:“你不是还有话对她说?”
这话俨然提醒了子珩。
子珩听罢,端正了神色,猛地抬头,眼中并无崔迎之假想中的怨怼之色,唯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澄澈。他对崔迎之一字一句道:“三娘姐,对不起。”
崔迎之:?
崔迎之略显茫然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