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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线却诡异地不攻自破。
崔迎之自暴自弃地想:
若是连这样的蜜糖陷阱都能顺利脱身。
这还是人吗?
完蛋就完蛋吧。
第49章宁作我(二)但是至少,在这个雨夜。……
意识到自己好像彻底完蛋了的崔迎之觉得没法继续这个话题,没骨气地准备开溜。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檐外晨昏交接的天色,神情如常道:“天色好暗,今日赶路好累,我要去洗漱休息了。”而后回身,迈步,走得坦然,平稳,一点儿或犹豫或慌忙的迹象也无。
心脏跃动的频率却毫不客气地将她出卖,耳边尽是如雷心鼓声,叫人难以忽视。
所幸屈慈不知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崔迎之松了口气,熟门熟路地推门入内。
说去洗漱也不全然是借口。
紧赶慢赶十来日,也不是每回都能恰好有城镇能落脚,多数时候他们俩都是在荒郊野外凑合一夜,方圆十里都不一定能见到人,顶多靠着河水擦洗躯干。崔迎之确实有好几日没能舒坦地泡个澡了。
水雾蒸腾弥漫,舒适得想叫人化作一滩溶于其中,脑中纷乱的情绪无一不被安抚下来,繁杂思绪一概被短暂抛之脑后。待水温渐凉,崔迎之才舍得从浴桶中起身,擦干,更换干净里衣。
她将外衫披在肩上,拢了拢衣袖,从里间走出,余光扫过软榻上随意摆着的行囊,被适意贪欢蚕食的思绪这才如断弦般挣脱束缚,冷风钻过窗隙游走而过,脑海也彻底清明起来。
她好像知道刚刚屈慈什么都没说就放她一马是为什么了。
崔迎之心情沉重地在床榻前来回走了两圈。
这间屋子是她从前住过的,所以方才她想也没多想就回了此处。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她从前住这儿的时候,是跟屈慈两个人睡的同一间房同一张榻。
放在从前这没什么,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儿不一样。她这记忆才恢复了没两日,也不全,故而一直跟屈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连睡客栈都是订的两间房,就算被迫在野外投宿也不过是因为只有一条毯子不够分,只好靠一块儿,肩挨着肩,这完全跟睡一张榻不可同论。
好吧,她承认,她跟屈慈的关系算不上多清白,用“不近不远”来形容可能并不十分恰当。
平心而论,崔迎之并不是排斥自己跟屈慈睡一张榻,也不是对屈慈有什么意见。追根究底,完全是因为他们俩分开太久了,再加之崔迎之记忆并不完整,如果主动越了线,会让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