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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官员还是不太服气,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卫言挡住了。
“你若是见过今年年初那位血洗了半个朝堂的场面,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知道,那位是陛下的老师,托孤之臣,原本掌握禁军的季家还能说上几句话,自从除夕宫宴,季钰被人杀了后,谁敢再说那位半个不字?”卫言说到这里,又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先前在西南做官,应当知道江行舟其人。”
年轻官员点了点头,“就是那个还未曾到任便死在了西羌人内乱中的西川路转运使?”
“是他。”
年轻官员免不了感慨一句,“也真是倒霉,年纪轻轻,听闻还不到而立之年,不过,不到而立之年,怎能官至转运使一职?”
卫言低哼了句,目光在不远处坐着的岑昭礼身上落了一瞬,又收回来,说:“那江行舟的娘子岑氏不知从前和那位有什么过节,那位去年刚回来,便将江行舟打入了刑部大牢,那个时候我还在刑部,后来岑娘子便跟在那位身边的,那位宝贝得紧,江行舟被关了几个月后又被放了出来,春狩之后,那位便把江行舟调到西川路去了。”
年轻官员听出了卫言话中的意思,惊讶道:“这么说,闻澈是强抢民妇!”
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声音大了些,惹得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
卫言还没来得及压他的话,便听到内侍在门口通传了声:“闻太傅到!”
所有人登时清净了下来。
卫言扯了扯他学生顾衷的袖子,示意他快些将头低下来,不要让闻澈留意到方才是他在议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皂靴一跨入门槛,还没有人敢抬头去看闻澈的脸,便先听到了他的声音,“强抢民妇?”
尾音上扬。
卫言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连藏在袖子中的手指也在微微打战,只希望闻澈不要留意到自己和顾衷。
闻澈就站在原处,静静地在值房中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卫言身上。
卫言显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呼吸更加急促。
“卫尚书。”
闻澈突然点了下他的名字。
卫言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闻澈拱手,却险些因为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但闻澈却只是低声笑了下,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他脚边的手帕,说:“帕子掉了。”
卫言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