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深看见他的肩膀上薄薄的肉都被背篓的草编带子勒得凹进去了,伸手让他把背篓给自已。
“不用,背得动,你一会儿还要拿米呢。”
“等会儿把米放进来,我一起背。”
秋南亭攥着肩上的带子,颠了两下表示自已完全背得动,程木深也不能强抢,只能时不时帮他在身后抬两下。
买了不少米面,知青们原本带的空背篓现在都装得满实满载的,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便打算伙同着一起找个饭馆吃一顿。
镇上有那么几家饭馆,都是做家常菜的,还有一家火锅店,这乡下的火锅店大家可没看见过,一拍板就打算去这家店瞧瞧。
秋南亭考虑到自已那点儿存款,跟程木深说打算自已找个小饭馆吃。
程木深迟疑片刻,说既然他还要走动,那不然就把背篓给放在火锅店里,反正有自已看着,也没强留秋南亭。
秋南亭放了背篓便轻身上阵,去另外一家吃个肉酱青菜拌饭。
这也挺香的,也不贵,三角钱一大碗,肉末没有多少,秋南亭又点了俩三分钱一个的肉包子,拳头大小,吃完胃里暖胀得舒服。
难得在外面吃了一顿,秋南亭吃得不少,撑在饭桌上打算稍微歇息一会儿。
此时正值饭点,店里人声鼎沸,那炒菜和蒸煮的灶台就在店后面,充满了烟火气,却也是难得的宁静。
忽然秋南亭感觉桌子一阵震荡,抬头发现四个端着碗的高壮男人瞪着他。
秋南亭不明所以地看回去。
“你都吃完了,还坐这干嘛!出去啊,坐这儿当少爷呢!”
后厨的老板听见声响,赶紧出来把秋南亭面前的空碗盘都给收走。
秋南亭给他们让了位,刚侧身打算避过这四人,端着一碗热汤面的手就好像被谁碰了似的往他身上歪。
“草,你把老子汤撞撒了!”
忽然被浇了一肩膀油汤的秋南亭缓缓转过去看着那个男人,眼中竟没有一丝慌乱,而带着一种莫名沉重的无奈。
男人被这眼神一看,话都卡了壳,反应过来就好像自已被长辈责怪了一样,一瞬间跟被针扎了似的。
“你这眼神啥意思啊!道歉啊,赔我的面!”
饭馆老板眼睁睁看着那碗莫名其妙地歪了,那能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秋南亭还一副愣愣的模样站在那里,肩膀上被烫得都在冒热气,终究心有不忍,过去跟人说要不再做一碗吧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