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他从未见对方展露过这副模样。
所有的冷静自持都消失不见，仿佛深藏灵魂深处的另一面……终于苏醒。
“梵渊，你……”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明白了很多对方不曾言说的东西。
什么断情绝欲？不过是对方不肯承认罢了！
若真像梵渊之前说的那样，他在对方眼中无足轻重。
又怎么会这么快答应朱厌的交易呢？
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想法，不用听对方说了什么，只需看他做了什么！
此刻，他什么都懂了。
不仅仅看清了梵渊的想法……
还有自己的心。
刚才如果不是太过担心对方，被对方的安危牵绊了情绪。
又怎么会中魅妖的招？
就像那次的梵渊一样……
他们俩的弱点……没有别的，只有彼此！
眼见朱厌马上就要成功汲取到龙血，他体内那股一直没能完全运用出来的力量，终于爆发。
“？”
眼角忽然瞥见那抹耀眼的金光，朱厌脸上笑容一僵。
头刚转了一半，那团猛然爆发的金光带着要将世间一切邪祟融化的灼热温度，彻底将他吞没。
光芒之中，他发出了无法忍受的咆哮，再度变回了原形。
下一瞬，楚墨的长枪已经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枪身从胸前正中央的位置贯穿，金光仍在不停灼烧和净化着他身上的妖气，令他痛苦万分。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该死的猫崽子……本王要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痛苦挣扎的同时，朱厌恶毒地咒骂道。
是他低估了这只猫崽子的实力！
本以为楚墨的实力也就那样，没想到竟然还藏了一手！
“我明白了……你们师徒俩商量好的，故意给本王下套！”
“谁给你下套了？就算要给你挖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楚墨一脸鄙夷，回到梵渊身边。
“龙血那么珍贵，就你也配？”
一边捧起身旁之人的手，一边对朱厌嘲讽。
让梵渊腕间的小伤口愈合，他还是能办到的，只需要一个小的疗愈术就可以。
那些已经流出去的龙血，也被他用术法聚集起来，装进一个空瓶中。
“给！”
装好后，不假思索地递给眼前之人。
“……”梵渊伸手接过，目光仍定格在他脸上。
“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楚墨不屑抬头，欣赏着朱厌垂死挣扎的模样。
“这枪上的净化之力很快就会把你燃烧殆尽，连一点灰都不剩！”
被长枪钉住后，对方也再无处可逃。
只能就这样躺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迎接死亡。
“你到底，什么来头……”
直到灰飞烟灭前那一刻，朱厌仍然想不通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