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自己猜出来的?”薳东杨饶有兴味说道,“子玉,我从未和你单独聊过,现在时机也不合适,倘若这次凯旋回去,我真想和你单独聊聊,好好结识一下你这个人。”
子玉却什么也没说,目光一直看着床榻上的人,薳东杨看着他的目光,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好像自己在这里有些许碍眼。
“那什么,我等看他喝完药再走不迟。”
“好,随你。”
过了半个时辰,药终于熬好了,医师端过来,递给子玉。
“他这药不太好灌,之前灌进去的,几乎吐了个七七八八。”医师说道,“你这方子我看了,下了猛药去凉血,但若是他像之前那样吐出来,估计没什么效果。”
子玉看着碗里的药,又看着楚天和,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便端起那碗药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向下,慢慢将药渡给了楚天和。
他渡的极慢极温柔,楚天和没有像之前那样吐出来,喉咙一滚,慢慢咽了进去。
在一旁站着的薳东杨和医师看的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两个人宛如木雕泥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脚下好像生了铁钉,挪不动半步。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就在子玉慢慢渡完最后一口药时,谁也没留意到,屏风后站了一个人。
他一进来便看见烛火打在屏风上的人影,一个人正俯身向另一个人喂药,喂的极轻极慢,所以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时间很久。
他不用想也知道喂药的人是谁。
等所有药喂完,薳东杨才看见了他,扬扬眉,沉声道:“你来了。”
军医一看,赶紧拜道:“下官拜见公子玦。”
公子玦挥挥手,医师赶紧往外退了出去。
他步履沉重地走到床榻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为何方才不告诉我?”公子玦狠狠盯着薳东杨,咬牙道,“我回军营方才听人说……”
“告诉你能怎样,你会医术?还是会巫术?”薳东杨回道。
“你!”
薳东杨一点也不惯着他:“公子玦,你是此次攻宋的三军首领,责任重大,微臣岂敢乱你军心,若你此次又败了,大王怪罪下来,罪过岂不是我的?”
公子玦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好转头盯着子玉。
“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清清白白,这就是你所说的清白!”
子玉的目光森冷异常,直勾勾盯着公子玦,嘴角浮起一抹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