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 水琅长睫微颤,想眨掉雾气,却越眨越模糊,抹了抹眼角,捏住三丫的婴儿肥,看着大丫二丫,“你们有一位好妈妈。” 大丫二丫早就在忍着眼泪了,听到小舅妈这么一说,两人一起扑过去抱住妈妈,三丫也挪了下去,抱住妈妈的手臂。 “好了,不哭。”周卉抱着三个女儿,笑着抬头,“水琅,上次二丫说你是救世主,一点都没错,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你真的是我们的救星,福星。” 水琅轻笑,继续抹了抹泪珠,看向旁边双手握拳的周光赫,“他才是,没他,也就不会出现我了。” “当然,小弟当然是很重要。”周卉拿起小叉子,“过去的事,已经这样了,小弟,吃蛋糕吧。” 周光赫伸手将碟子往前推了推,空出地方来,把摆在一旁的两块蛋糕端过来,放在水琅面前,搁上叉子,自己也拿起叉子,吃了一口,“三个丫头的户口不会那么容易迁回来,是她们的爷爷奶奶想要钱?” 周卉点了点头,“多亏水琅,帮我从复兴夫妻俩那里要到了这么多钱,拿出一点给他们,应该是可以……” “真可以的话,大姐你就不会一说起来就皱眉头了吧。”水琅挖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放进嘴里,“共妻,童养媳,看上去思想落后封建,也意味着胆子大,民兵还没取消,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公安的概念,像那种深山里法律观念就更淡薄了,走正路,只会被狮子大开口,永远被他们拿捏。” 周光赫转头,看她,眼里突然出现笑意。 “笑屁!”水琅一巴掌将他脸推过去,“我就是狮子大开口的那类人,怎么地?” “你跟他们怎么可能一样。”周光赫端了一杯茶,放到水琅面前,“你是英雄,是非分明,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心里有人民,有国家,有格局,有觉悟,那天知青办的花主任说的一句话非常贴切,如果你是资本家,也是红色资本家。” 水琅:“……” 就,挺突然。 冷不丁一连串的夸奖词,把她给夸懵了。 “小舅妈是英雄!” “小舅妈最厉害!” “小舅妈是大好人!” 水琅嘴角勾起,“废话不多说,大姐,你也别有着藏着掖着的想法了,你有的,他们该知道,迟早会知道,后天,这个周末休息,我开车送你们去阳南。” 周卉怔住,“开车?!” “开车?”周光赫看着外面停着的黑色汽车,“这车能开走?” “我的车,当然能开走。”水琅端起热茶,喝着解腻,“不但要开走,还要在市区里高调的开,明天我要去大采购,带你们去兜风,去不去?” “去!”二丫最先举手。 “去!”三丫照常举起双手。 “我……”大丫看着妈妈,也是照常犹豫。 “跟小舅妈去玩吧。”周卉摸着大丫的头发,“有小舅妈,不但你们不用困在我身边,我自己也不会被困住了。” “明天先去知青办要粮食,问问户口工作和大学名额,然后去逛街!”水琅伸了个懒腰,“我先回房间了。” 水琅还没洗澡,没换衣服,靠在原来金巧芝房间里搬过来的沙发上。 吃饱了,懒得动。 想到洗澡还得烧水往浴缸里倒,要不然就只能拿盆洗。 再想到邹家的煤气热水器。 想到那金闪闪的黄金。 想到保险柜里的钱。 再想到自己拿回来的钱,立马来了精神。 突然,周光赫的声音响起,“当年,你母亲,好像也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和邬善平在一起?” 水琅“嗯”了一声,从沙发里爬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蛋糕,打了个嗝,“消化消化,等下十二点前,我再许三个愿望,再吃一个蛋糕,我钱呢?” 周光赫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两袋子钞票,“你真的要去阳南?” “嗯哼,我要去见一见邬善平的父老乡亲们。” 水琅看着牛皮纸袋里的钱,眼神缓慢沉下来。 还有,李兰琼的父老乡亲。 第38章 都是你干的好事! “等我一起。” 周光赫真怕水琅自己开个车就去了, “我尽量调休。” “你不用勉强。”水琅抱着两袋钱,想坐到床上,想了想, 又看向他,“把你的铺盖卷打开一下。” 周光赫:“?” 盯着水琅看了一会儿, 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怕脏了她的床, 所以要放到他的地铺上数钱。 周光赫从柜子后面,拿出卷好的凉席, 平铺在地上,接着打开柜门, 将褥子被子都抱了出来。 “褥子就不用铺了, 我坐在凉席上正好。” 周光赫还是将褥子铺得整整齐齐,“春末寒气, 不能小瞧, 地上凉, 你不要掀起来。” 动作都被他预判了。 水琅穿着袜子走到地铺上, 盘腿坐下, 刚把牛皮纸袋放下, 就看到他开门走了出去,愣了一下, 嘴角掀起。 袋子里是整整一万块, 分毛不差。 水琅数好之后, 倒在钱堆里,长舒一口气。 小金库又加了一万, 明天知青办还有七千八百块, 邹家另外还有一万块。 即便不算明天的, 现在已经是一个妥妥的富婆了。 要是不知道后面走向, 在这个年代赚这么多钱,肯定就踏踏实实躺平了,觉得这钱真的可以用上一辈子! 毕竟房子不要钱,去医院,大部分医药费都是单位报销,小孩子上学也只要几块钱一个学期,有了城市户口,还有固定口粮,一块钱就能买好几天的菜。 一万多块,真是花都花不完。 水琅躺在钱堆里,闭着眼睛,尽情享受这短暂的踏实,短暂的快乐。 再一睁眼,万籁俱寂。 弄堂里的猫儿,突然叫了一声。 水琅动了动,鼻尖传来钱的味道,思绪逐渐回归。 “醒了?” “!” “吓我一跳!”水琅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人,“怎么不开灯?” 周光赫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柔和不刺眼,转头看着钱堆里的水琅,轻笑出声,“你现在的样子,比那天抱着咸鱼,还像年画上的福娃。” “那些腊货,就吃了一次腊肉,咸鱼还没尝过呢。”水琅坐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突然咂吧起嘴巴,“被你一说,很想吃一点咸的东西,现撕的帕尔玛火腿,配上红酒,吹吹夜风,再吃块蛋糕~” “蛋糕有,火腿没有。”周光赫蹲下,将凉席上的钱一张张收起来,“红酒没有,但有黄酒,白酒,黑啤,晚风也可以有,还没到十二点,出去坐坐?”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