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有的。” “那你们有事自己微信沟通,行么?”南杜若问。 南决明好笑道:“当然可以。” 说着,南决明拿起手机,点开与姜归辛的对话框——他第一次因私事而寻他,言语分寸倒是不知如何拿捏——他竟然为这封信息的措辞而思索了一瞬。 南决明略想想,抬手输入了一行字。 第17章 傻狐狸 “你的礼物我已收到。” ——言简意赅。 姜归辛收到他的信息,笑了一下,回复:“新秘书可合心?” “是可造之材。” 姜归辛略作矫情,发问:“比我如何?” “各有所长,无须比较。” 姜归辛都能想象到南决明讲这句话的表情了,只努努嘴,回复道:“有私人社交聚会,新秘书如处理不来,可请我作陪,算我兼职,按小时计费。” 良久,南决明发来:“怎么收费?” 圈子里的几个儒商喜欢附庸风雅,聚会每每要讲文化,繁文缛节也颇多,南决明这一年来都是带姜归辛作陪的。 这是姜归辛颇为难以取代的功能之一。 周末又有一次艺术展活动,南决明本来就在思考该带谁前往。 现在姜归辛自告奋勇,明码标价,倒是十分合适。 ——而这也是姜归辛十分珍惜的契机。 姜归辛站在衣柜前,目光在各种衣物上游移。 他的眼睛停留在一件深蓝色的西装上,心想:要穿这个古板西装的话,就和以前我陪他出席活动的样子没有区别了,还是那个殷勤秘书。 然后,他又看向旁边挂着的一件白色卫衣,心下又想:这件却又太过休闲,有失郑重…… 姜归辛提早数日准备时装,大早起来做发型。 因此,当南决明的车子开到他公寓楼下时,看到的是一个与从前不同的姜归辛。 但到底姜归辛是男性,不会浓妆艳抹或高跟礼服,自是一水儿的清新自然。好比他蓬松飘逸的发型,看着自然如天生,却是每丝每缕都精心设计,如被风吹起一样自然轻盈,堪称巧夺天工。 而他身上也不穿商务感十足的正派西装,身着的是意式绅装,白色的薄款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优雅与随意自由平衡。 ——看着如此简单的搭配,如此自然的打扮,却是浩大工程。 观赏者只当他天然去雕饰,却不知他这是此间最做作。 南决明笑道:“原来你休息日在家是这样打扮的。” 姜归辛心想:南决明也有无脑的时候啊。只有自恋狂或神经病才在休息日在家这样打扮。 姜归辛却只是笑笑:“还算得体吗?” 南决明点头道:“当然。” 姜归辛又笑道:“我还怕太随意,太休闲了。” “不会。”南决明点头,赞赏道,“你这样刚刚好。” 姜归辛当然知道这样刚刚好。 每次南决明眼中信手拈来的恰如其分,都是姜归辛日以继夜的殚精竭虑。 上车之后,二人坐稳。 南决明熟练地启动汽车,状似无心地问道:“看你这打扮,是铁了心不以我秘书的身份出席了。” 姜归辛心下一动,面上不显:“我可是已经被解雇了,还怎么以您秘书的身份出席呢?” 南决明轻轻一笑,说:“这就是你的选择,是么?” 姜归辛望向南决明,而南决明却没看他,只是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街景,仿佛在心无旁骛地开车,刚刚一句,不过是信口一问。 姜归辛忽视心里刺麻,但笑道:“是的,我选择了自甘堕落,南总。” 南决明没有回答。 在沉默中,南决明驾车带着姜归辛来到一个私人艺术展,这展览并不对外开放,只邀请了圈子里的几位儒商参加。 大家彼此也都熟悉了,这些儒商们倒也认得姜归辛,只是首次见姜归辛这样打扮,都有些意外,笑着说:“今天的小姜真让人耳目一新啊。” 在座几个商人都听说姜归辛已被解雇,此刻看到他与南决明并肩出席,其实心里也很疑惑,只是没有问出口,便从衣着打扮这种小话题上开始说起。 姜归辛笑了一下,站在南决明身边,其实心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只是他脸上不显露,却把手伸向南决明的臂弯,将他健壮的手臂挽住——这个动作他不知曾幻想过多少次。 每每看着南决明隐藏在衬衫下的肌肉线条时,他都总想试图触碰,然而,真当他挽住这条手臂时,心里却是紧张居多,根本无心沉溺男色。 他看着是多么游刃有余,其实心里时常患得患失。 他苦苦支撑、辛苦筹谋,才来到今日这一步,难免会恐惧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他笑容可掬,眼眸发光,但谁知道此刻他心弦紧绷,只怕自己当众不问自取地挽住上位者的手臂,会沦落为一个当众自取其辱的小丑。 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在场个个眼尖,都看见姜归辛这手不安分的去处,心下讶异,互相交换心照不宣的眼神,却又人人都如姜归辛一样,小心地用余光探寻南决明的反应。 南决明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他表现平淡,嘴角依然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谈风论月,引经据典。 大家都明白: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一个个的都自认为明白过来:原来姜归辛不再是南决明的小秘,而成了南决明的小蜜。 大家看姜归辛的眼神立即随着这个认知的转变而转变。 暧昧的含混的调侃的惊讶的……隐晦的轻视交织成一张错乱的网,投在姜归辛年轻鲜嫩的脸庞上。 视线是可以变得像刀子一样的,一划一划地割他的面皮,幸而他早做足心理准备,脸皮够厚,刀枪不入地微笑着应对得当。 看完画展,众人便在餐吧落座午餐。 姜归辛坐在南决明身边替他沏茶,动作已带着几分亲昵的讨好。 看这形容,有人终于兴致勃勃地开了个玩笑。一个儒商身边的叫妮可的女伴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姜归辛,然后一边抿着嘴一边调侃道:“还是小姜有办法,原以为是下岗,没想到是高升了。” 姜归辛只是笑而不语。 妮可又上下打量姜归辛,笑道:“小姜,你这新造型,是不是为了让南总看着更有食欲?”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纷纷笑了出来,笑声蒙着细如微尘的嘲讽。 这些微尘并不碍眼,也不刺目,只是四散着随风飘入姜归辛的呼吸,侵入他的眼睛,让他有细碎的难受。但如他真的因为这些飞尘而展露不舒服的样子,就免不了被确诊:过敏——过于敏感。 姜归辛甚至没有抬眸去看南决明的反应:不用看都知道,南决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