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脚踝的上方。考虑到是男生，作为剧本作者的女生特地选了胸前有繁复蝴蝶结的款式，来模糊他胸部的线条。 他出来的时候整个排练室的人都看呆了，鸦雀无声。 “你们说句话。”容辉自暴自弃地说。 苏学弟回过神，首先上前去帮他整理裙摆。 被摆弄了快大半个小时，容辉筋疲力尽地坐回陈相晞旁边的座位。 陈相晞已经上好妆，化妆师让她别笑别做怪表情别乱跑，于是她现在是一只正在摆弄手机的小狮子。 “容辉。”她叫了他一声。 容辉扭头看她，她幅度很小地笑，但语气很真诚：“你穿裙子是真的好看。” 然后她把声音放小，用手挡着嘴，躲着那边几个刚穿上裙子的壮汉对容辉说：“比那边的几个女装大佬好看多了。” 容辉回答：“噢。”他有点骄傲地想，当然了，可不是嘛。 -------------------- 周一的痛苦无人能敌！ 我开始怀疑我不能在3万字以内收尾。 感谢yude的10条咸鱼！ 第17章 17 谈判专家 听过郑以晗自杀宣言的容辉每天出入宿舍都会往屋顶看一眼。 容辉的视力很好。 所以那天傍晚回宿舍的时候，他比谁都要更早发现坐在栏杆上的郑以晗。 有个小说里的理论叫作“契诃夫之枪”，来自契诃夫说过的道理，在故事开头出现过的枪，在结束时一定要听到它的响声。 这把枪出其不意地击中了容辉。 容辉气喘吁吁地赶到楼顶，轻手轻脚地把铁门打开，郑以晗定定地看着远处，戴着耳机，像在和谁在通电话。 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笔直的小腿晃晃悠悠的，在离地十层楼的高空中仿佛下一秒就打算踏进云层。 郑以晗疯了？ 容辉的大脑一片空白，得找个办法把他拉下来。但他只能想到电视剧里西装革履的谈判专家，跟着消防队和好几个狙击手，而容辉只有一个人，和一双颤抖的手。 他想掏出手机报警，偏偏前晚他忘记充电，手机10%的电量撑了大半天，在他还没离开图书馆就已经寿终正寝自动关机。 容辉把呼吸放轻，缓慢地靠近他。 郑以晗说得越来越激动，风大，靠近的过程中容辉能慢慢听见郑以晗在说什么，比如“陈相晞，你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郑以晗没拿稳手机，他刚说完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噼啪”两声滚到他身后。 他在栏杆上倒还是坐得稳，就在这时他回过头，对上了容辉惊慌的目光。 容辉几乎心脏骤停。 复杂的情绪如果糅合在一张脸上，最终会变得扭曲，这是郑以晗在看到容辉之后的表情。 “你就是她男朋友啊？怎么，她叫你来的？” “我猜到了。” “我还不断自欺欺人，说她起码会见我最后一面。” 容辉开口：“不，我在楼下看到你了。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容辉忍不住说：“是你劈腿在先，你哪来的脸反反复复纠缠她？” 心里理性的那个部分在叫嚣：谈判专家不是应该安抚当事人的情绪吗！容辉你是疯了居然还刺激他！ 郑以晗看着容辉，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他的声音凄惶：“我硬不起来了。” “我试了各种办法。除了她，没人能让我硬起来，这多可怕你知道吗？我只爱过她，可是我接受不了。”郑以晗平静地对容辉说，他越说越癫狂，“劈腿的那个人是做援交的女人，我没有劈腿啊，我怎么会劈腿呢？我真的想试试，因为——我只是，我只是接受不了从此我只能凭着被她肏才能硬起来！” “你知道她在那晚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把我当成个婊子肏。” “看过黄片吗？” “被十几个男人肏过的婊子最后会成什么样子？我叫到嗓子哑了，死去活来，被干到失禁，我就是被肏成了那样。” “可是我再也没法接受其他人对我做这种事了，你知道吗？” 郑以晗哀求着容辉：“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有她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真的认错人了。 容辉刚开口：“你先下来……” 郑以晗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丝质的黑裙子很滑，他没有踩稳，为了平衡他晃了晃，往外一倒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容辉反应很快，他立马往前冲去，要把郑以晗拉回来。 “嘶——”容辉只来得及拉住了郑以晗的手臂，郑以晗往下一坠，容辉的肩火烧般得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刚哭喊着要寻死的郑以晗吓得不停尖叫，还开始了挣扎：“你快救我，快救我上去啊！” “你别乱动！我要快没力气了！”容辉暗暗叫苦，他两只手只能把郑以晗吊在空中，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拉他上来。 “就是这里！”陈相晞的声音在容辉的身后响起，不啻天籁之音，“快呀！” 纷乱的脚步声接近，几个保安跑过来，帮着容辉把郑以晗拉了上来。 郑以晗已经吓昏过去，保安把他抬起来要送医院，容辉一个脱力坐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手机就在他面前，依然保持着通话状态。 容辉回过头，陈相晞紧紧地握着手机，她跑了一路，脸白得厉害。 她看他的眼神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 摸鱼写文让我兴奋！ 啊好兴奋！ 谢谢青锐、知朱侠的各10条咸鱼和仉督的5条咸鱼！（朋友们理智打赏啊！ 第18章 18 你不是 “同学，叫出来会舒服一点。”医生嘟囔了一句，“让你逞强。以为自己是关羽义薄云天呢，刮骨疗毒哼都不哼一声？” 容辉的右肩肩关节脱位。复位的过程疼得他差点要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只因为陈相晞坐在旁边关切地看过来，他想着要像条汉子一样硬抗，结果忍疼忍得冷汗直冒。 受伤是为了去救要跳楼的同学，算得上见义勇为，医生脾气虽不太好，对此不好说什么，旁敲侧击地过过嘴瘾。 “片子出来了，骨头没事。做一个月的固定就行。”医生从护士手里拿过X光片，放在灯板上看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下来不少。 “还好。”容辉扭头去看陈相晞，露出可怜的一个笑，“能赶上文艺汇演呢。” “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文艺汇演！”陈相晞听到医生的话终于放心，然而容辉的话又气得她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她下手拿捏着分寸，拍得很轻。 被她拍到的头顶触电般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