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催他赶紧赶紧的吧! “你当真不介意?”他问。 你好烦哦,还我酷哥。 我深呼吸。 非得玩儿尬的是吧? 我咬一咬牙,说:我不介意!你是人是狗我都不介意!赶紧成亲吧!成完就能吃饭睡觉了! 他欲言又止,嘴角忍着莫名害羞的笑,道:“你说得是。” 虽然不知道他这表情所代表的具体心理活动,但我直觉就是很想打他。 可看在他消停下来老老实实成亲走过场的份上,我暂且压抑了揍他的冲动。 楼起笙把排场搞得像模像样,院子里摆了三大张桌子,桌上整齐地摆满了据他说是给祖先的贡品。 我忧心忡忡。 虽说没村长那么瞎搞迷信,但这种事有时候避讳一下倒也无妨。 郊外乱烧香,没烧到祖先那里浪费了东西事小,万一招来孤魂野鬼事大。 可楼起笙坚持说没事,我就没多说了,别好像我也很迷信一样。 我和楼起笙跪在供桌前,听他念一堆他编的鸟语。 他向我解释说是他族语言。 我已经麻木了。 中二就中二吧,反正也不差这点儿了。 索性我想我也来一段儿,正要激情歌唱国际歌原版,想起我此刻是个哑巴。只能哑火。 偶尔也会想念我的金嗓子。又能唱又能说。 还有星探找上过我呢,说要捧我做华语乐坛的新一代顶流。 我跟他说我有案底,将来 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人是上午出的道,料在中午传遍全网,经纪公司的背调不严致歉声明是下午发的。 星探就说让我给流量小生当代唱。 我说现在不是有百万调音师吗。 他说你也说是百万了,你才一万,便宜九十九万。 钟旋真是该死啊,否则我能进娱乐圈狂捞一笔的。一月进圈十二月退圈,接下来永久退休环游世界。 我怅然若失地听着楼起笙叨叨叨了好久,终于他说完了。 我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三拜天地。 操,好羞耻好羞耻,羞耻到如果此刻有人撞见了,我很可能会原地过呼吸。 还好没点背到那份上。 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囧样儿,红透着个脸应付完了。 终于终于都搞完了,可以吃饭了。我赶紧埋头狂吃,试图以此缓解尴尬。 楼起笙平时饭量大,今晚倒是吃得少,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菜。 我几次跟他说别夹了我自己会夹,他还是我行我素。 我真吃不下了,正要抱着碗躲开,楼起笙道:“我族传统,雄类要将食物先喂与配偶。” 啥玩意儿啊!你还没完了是吧? 我忍无可忍,搁下筷子跟他比划:差不多得了啊,吃饭的时候就别玩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楼起笙神色茫然,欲言又止。 我啧了一声,缓解气氛:我真吃饱了,再吃就胃胀了,你吃吧。 他这才安心吃起饭来。 吃完饭,简单地收拾完,洗漱后我先上床进被子里。 不久,楼起笙进屋来,说:“先别睡,喝合卺酒。” 你还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唉,不管怎么说,此事都是因我而起。 我觉得羞耻play,难道人家楼哥就不觉得吗? 可楼哥讲义气!挺兄弟!羞耻、荒唐,他也为了帮我而干了,出钱出力,连人都出了! 我若是还在这儿扭扭捏捏的,就不是个人! 这么一想,我就悟了,顿时身心一变,整个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我腾的坐起身,接 过酒,两眼炯炯地示意他来! 楼起笙顿时也高兴了,急忙坐到床沿,端着酒杯,向我道:“还以为你后悔了。” 我端着酒不便打手语,便只摇了摇头。 他顿时展眉一笑,和我胳膊交缠,仰头喝下交杯酒。 这是交杯酒吗?不是! 这根本就是我和我楼哥结拜异姓兄弟的拜把子酒!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 待我俩胳膊松开后,楼起笙来收酒杯,我把杯子给他,然后比划:再来一杯! 他一怔,不解地看我。 我说:我有用处!快再倒两杯! 他倒没问,闻言点点头,去倒了。 我马上下了地跟过去,顺手摸过旁边桌上的小刀,拔出来就要割破手指。 楼起笙急忙抓住我的手腕:“阿宝!” 我示意他松手。 他犹豫一阵,惊疑不定地松开了手,问:“你欲何为?” 我:歃血为盟! 出于手语形式的限制,我心里想的是歃血为盟,楼起笙接收到的就没这么有文化了。 成语被我分解成直接意思:把血滴到酒里我们喝下,很有诚意地结契。 楼起笙怔怔地看着我,半晌,神色颇为感动,喃喃道:“你竟愿如此……” 我也十分动情,抓着刀子继续手语:你待我之心如皎月明亮,我自知晓感念,必也以赤诚之情回报你之万一! 楼起笙迟疑道:“血契一旦结下,轻易不能断绝。我皮糙肉厚倒是无妨,阿宝你就……不急于一时,你多考虑一段时日。还有,你先把刀放下,别误伤自己。” 多关心我啊! 加上刚才那杯酒,我越发上头。 打铁要趁热,过了这情感的爆发点就没那味儿了! 我依旧抓着小刀,说: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 楼起笙还在推三阻四的,我索性来个先斩后奏,趁他不备抓起刀子就割破手指,然后在他大为震撼的目光中将血滴入酒中。 他盯着酒看了片刻,胸膛剧烈起伏几下,随即释然了,毅然从我手中接过刀,也割破手指,滴血进去。 我俩端起酒杯,他认真看 着我,道:“阿宝,此生穷碧落下黄泉,我亦伴你左右。” 俺也一样! 我感动点头,甚至眼中有泪。 这个大腿,彻底稳了! 这杯酒我喝得比刚才那交杯酒更痛快。 两杯快酒下肚,酒意直冲脑门,我伸手去拿酒壶,再次给两杯满上。 喝,我终于有了个肝胆相照正常人兄弟的好日子,怎能不喝?我们不醉不散! 楼起笙陪着我再喝了两杯,不想喝了,拿走酒壶,道:“阿宝,时候不早,该休息了。何况,你也醉了。” 我说我还想喝,他却怎么都不肯了。 见状,我只得作罢,听我好兄弟的话。 我比划着向他表忠心: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话,你让我上西,我绝不上东,你让我杀鸡,我绝不撵狗。 楼起笙甚为感动,紧紧握住我的手,两眼发亮:“我亦如此。” 呜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和我相依为命了,我就说我也不能从上辈子一直倒霉到这辈子吧,得是犯多大的天条了。 好兄弟让我回床上去睡觉,我听话照做,无奈腿跟面条儿似的直发软,刚一动就往地上倒。 楼起笙急忙拉住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