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有视线接触。 但随着高度开始升高,他开始有些发憷,但依然强撑。 缆车越来越高,很快下面的人群都变成了小黑点,连硕大的树都格外渺小。 年煜泽闭上眼。但身体依然能感受到高度的上升,正慌乱中,一个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柏夏舟握住了他的手,在冰凉天地间唯一温度,暖洋洋的,给以极高的安全感。 小年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但依然倔强地不扭头,留下竭力冷酷的背影。 柏夏舟把他攥起来的手扒拉开来,握在手心:“不要生气了。” 年煜泽睁开一只眼,瞥了瞥他。 “以后谁再说你小女孩,我会采取措施。” 年煜泽转头看了看他,神情松动:“什么措施?” “揍他?让他向你道歉。” 年煜泽大惊,捂住他的嘴:“倒也不必这么暴力。” 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别把你打伤了。” 柏夏舟不服:“还没开始,怎么就打不过了。” “上次我看电视运动会,人家轻重量级的摔跤冠军就一点都看不出身份,万一遇上了怎么办。而且即使打得过人家,也不该这么粗暴。”年煜泽语重心长,“船崽,要和平。” 柏夏舟知道在辩论这方面他是赢不过年煜泽的,选择沉默。 好处是小年说着说着就自己高兴起来,也不生气了,还在最高的地方亲了亲柏夏舟,这种体验是无语伦比的。 仿佛四面都是空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非常热情且投入地拥吻。 年煜泽只会在表面上张牙舞爪,这种时刻总是乖乖地被欺负。 他们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度过了愉快地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夏秩和柏越也正好滑雪回来。 “看看小年给咱们订的酒店,多豪华。”为了捧年煜泽的场,舅舅叔叔从一进大厅就赞不绝口。 也假装没看到年煜泽嘴上的伤口还有洋溢着春光的小脸蛋。 “我定了最贵的套房。”年煜泽高兴地带着大家来到顶层,套房里不光好几个卧室,还有各类休闲区,应有尽有,“这是我奖学金的钱哦。” “嘿呦,瞧瞧我们小年。多优秀。”柏越和夏秩配合。 柏越又说:“不过柏夏舟怎么回事,让人家年煜泽花奖学金。我可是都上交...咳,反正钱方面不许亏着小年。” 为了岌岌可危的威信,柏越悬崖勒马,但为时已晚,便找补道:“上交给家里最会理财的人。” 年煜泽单纯:“那我交给船崽吧。” 柏越叹了口气,慈爱地看着他的卷毛脑袋:“今天先休息吧。明天见。” 柏夏舟带着年煜泽回房间:“我的工资不是打在你的卡上,怎么不花。” “我不要花钱。够生活就可以了。”年煜泽抱着柏夏舟,“而且从小到大都是你们养我的,还没有还呢。” “你不是把自己给我了。”柏夏舟微微低头,用嘴唇碰了碰蓬松柔软的头发。 “我值那么多钱吗?”年煜泽羞涩。 “你是无价的。” 年煜泽被说得很高兴,尤其是发现这里有超大的花瓣浴缸,套上一次性泡澡袋,整个人都陷进去,很快被蒸得粉粉嫩嫩。 然后又把赠送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放进去,在水面上乱飘。配上白白嫩嫩的皮肤,简直是视觉盛宴。 反正柏夏舟是这样想的,最后也把年煜泽变成了他享用的盛宴。 第二天一早,睡眠不足的年煜泽趴在柏夏舟怀里,蔫巴地游览一切。这天没有选择运动,而是以游览性为主。 由于气候特殊,这里有很多终年碧绿的针叶植物,大雪覆盖在上面,被压得半倾半倒。漫天银装素裹之中让年煜泽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船崽,我们当时比赛滑雪,你还输给我了。当时我觉得你好弱。” “嗯。”柏夏舟摸摸他,摘下手套,把对方长睫毛上的雪花用指尖轻轻掸掉,又给他盖上手里的外套。 年煜泽被包得鼓鼓囊囊,像一个球。身上也很酸痛,都是船崽的锅。 他后知后觉地回味过一点儿,抬头看着柏夏舟:“你骗了我。” “没有骗你。”柏夏舟低下头吻他。 皑皑大雪绵延万里,继续飘落的雪花落在两人发间,遥遥望去,美得像一幅画。 前路悠悠漫漫,他们会一直一起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