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靠!”她无能狂怒,“我真考得那么烂?”伸手就要枪他手机。 他抬手举高手机,不让她拿,眼看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感觉不太妙,他没忍住笑出来: “准备一下,过两天填志愿,然后你就得去G大参加面试了。” 草。 他吓唬她。 周雨晚气得掐着他脸皮一通乱揉,然后被他扣着手腕反剪到身后。 她问:“面试难不难?” “不难,第一轮考官会问你点基础问题,第二轮是无领导小组讨论。全英文交流。”商渡回她。 她习惯性地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他左手抓着她手腕按在她后腰,右手握手机,屏幕亮着,周雨晚只匆匆掠了一眼自己差强人意的成绩,随后就见画面跳转到了微信。 “虽然你口语挺一般,不过,问题不大。” 他信誓旦旦地说,操作手机发出按键音时,她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发出“叮咚”提示音。 “你肯定能稳G大的,”用了短短几十秒结束操作,他把手机撂一边,再抬眼看她时,眼底漾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我很期待我们未来的生活。” 周雨晚还在消化他的话,他冲她眨了下眼,挺蛊的,松开她的手,抬下颌示意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跟你的未来生活打声招呼?” “搞什么?”她狐疑地从他身上下来,蹲坐在地毯上,摸着手机,按亮屏幕,点进通知栏的微信图标。 他先后把她拉进三个群里。 一个是他家的小群,看样子是新建的,群里除了她和他,还有商瑾周和余曼。 在这群里,他的话挺简短,和家里人的亲近程度可见一斑:【你俩儿媳 @鱼丸】 另两个分明是他的家族大群,一边是余家,一边是商家,说话明显客气有礼许多,但开头无一不是“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周雨晚”。 商家那个群里,顺带提一嘴“G大准大一新生”,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树多成林不怕风,线多搓绳挑千斤。” 商家宗族观念很强,在港城扎根多年,根深叶茂,门庭赫奕,可以说是掌控了整个港城的上层精英圈子。 商渡把她拉进这群里,本意就是让自家人罩着她的,这句话更是就差把“我是来给女友开后门的”这一行字,明晃晃地甩在一群人脸上。 群里长辈鲜少出声,倒是有不少小辈起哄,活络气氛。 周雨晚出来冒泡,客客气气地在群里跟人打一声招呼。 余曼没在家庭小群里说话,倒是有在余家和商家大群里发言发红包,表示对她的欢迎。 商渡的奶奶Hannah也有在群里对她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邀她有空到家里玩。 群里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周雨晚挺认真地回着话,纠结好一会儿,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把他拉进她的家族群……她总觉得别扭。 之后,就是填报志愿,参加面试,报名学车。 商渡八月赴美,此前最后这一个月,过得匆匆碌碌,他交代给她的事挺多—— “记不记得我们去打九价时,住在半山区的那套房子?其实我在附近也买了一套大平层,只是现在在装修,这一年大概还住不了人。” “反正我爸妈挺少在那边住的,这段时间,你暂时先住在那套房子里,跟我一个房间,好不好?比你一个人住酒店要安全些,而且从那套住宅到G大,开车不过十来分钟,挺便捷的。我也跟我爸妈说过了,如果他们要回来的话,会提前在群里说一声,省得你没心理准备。” “虽然可以人脸识别,但房子密码你还记得么?不记得的话,我给你发到手机上。”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顺利拿到驾照,到时候记得申请港城的驾驶证,车钥匙我留给你,方便你驾车出行。要是你不敢开车上路也没关系,我帮你安排司机。” “你知道我家里人都挺喜欢你的,尤其是我妈和我奶奶,她们都颜控,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可以跟她们一起去吃下午茶,或者去看展看秀看表演……” “查岗肯定是要有的,毕竟我第一次谈恋爱,还谈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其实挺没安全感。我会每天跟你报行程,当然,你也得给我报,每天至少要有一次语音通话,每周至少视频三次。” “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无论是感冒发烧吃坏了肚子,还是有人找你麻烦……别跟我玩报喜不报忧那套,我不喜欢。” “什么毕不了业就捐楼的,暂时先别想。这四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想着躲懒翘课,我隔段时间会检查你的学习情况,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学好的,小心我飞回来打你屁.屁。” “还有,我呢,比较单纯,没多大追求,也没什么野心,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奔着结婚好好过日子去的,没打算玩太复杂,也没想耍心眼子,原则底线就在那儿,我们谁都别碰——”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周雨晚听他说了挺多,太多信息被一股脑塞进脑子里,搅得她混混沌沌,耳朵快长茧了,无语地拿余光斜他,“你看着可不太单纯。” 他听笑了,今儿开车带她过一遍从G大到半山大平层的路,这会儿正带人回鹏市那套公寓里。 黑色布加迪在夜色中驰骋,沿路街灯划过车窗,让人心生恍惚,好像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人生尽头。 这么想着,话也脱口而出:“只想跟你谈一段从出生到死亡,从一而终的爱情,还不够单纯?” 周雨晚耳根一热,没应声,脸撇向车窗的方向。 “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放在心上?”他问。 她托着腮,拖拖拉拉地“嗯”一声,“你好像临终托孤。” “……” “寡。”她改口。 他轻笑:“突然学什么青蛙叫。” “……”周雨晚撇嘴,“是寡.妇的寡。” 后来他没怎么说话,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像在想事情,车子开回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让她先上楼回去,他想抽根烟。 周雨晚没多想,拿了东西就下车。 之后几天,他的话明显变少了些,只是常常用那种若有所思的幽深眼神,盯着她走神。 从最后一周倒计时开始,那种分别在即的焦灼感开始渐渐强烈。 她靠学车、购物、美容、经营平台账号等等一系列琐事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想横亘在两人之间,迫在眉睫的问题。 而他每天沉默的时间愈发地长,盯着她走神的情况也愈发严重。 终于,在他兑现承诺,给她布置了满屋玫瑰,要帮她拍摄私房照那天,爆发—— 彼时,灯光打得很暗,昏黄光线只照出白色床单的一角,玫瑰花瓣柔软铺开,落在她半透明的白色网纱吊带裙上,乌发,雪肤,胸大,腰细,紧窄轻薄的丁字裤,和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