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人,听闻此提议,欣然同意。 走出没多远,却碰上帝后一行人,正在园中赏石。 琼华岛以金人所移艮岳太湖石而垒成,岛上奇石林立,重峦叠翠,每五步一景,十步一观,令人目不暇接。 行过礼后,延和帝让他们平身,笑问:“沈卿,欲往何处去?” 沈如海也笑着答:“回圣上,今夜是中秋佳节,小女适才提议去湖上赏月。” “临舟望月,确实是桩雅事,看来沈卿也是个风雅之人。” 延和帝点点头,偏头笑问:“皇后,不如咱们也去凑一凑这热闹?” 上官皇后道:“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 延和帝便看向沈如海:“沈卿,不会嫌朕和皇后太多余,搅了你们父女二人的雅兴罢?” 沈如海急忙道:“圣上说的哪里话?臣求之不得。” 延和帝便点头:“那走罢。” 他看了沈茹一眼,见她面有豫色,似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便问:“沈卿,这是你的长女?” “回圣上,是。” “可曾许了人家?” “三年前与翰林侍读陈适定下了婚约,因她娘过世,她要守孝,便将婚期推迟至今。” “陈允南啊,”延和帝笑着打量沈茹一眼,道:“才子佳人,倒也是一桩良配。” “谢圣上美言。” 沈茹默默地低头随行,不发一言。 行过一座临水小桥,延和帝忽发感慨:“沈卿好福气,两个女儿,一个娴静如娇花照水,一个灵动活泼如兔,想必家中门槛都要被提亲人踏破了,说到此,怎么没见你家小女儿?” 沈如海听闻此言,默默腹诽,阿茹都算了,沈葭算什么“福气”?成日淘气、惹是生非,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虽是这么想,但他知道皇上不知为什么对沈葭青眼有加,便不敢说出口,只恭敬答道:“回圣上,小女先行回去了。” “哦。” 延和帝思索着要怎么将话题往沈葭的婚事上引,他已做好为她和怀钰赐婚的打算,腹稿还没打完,听见两道惊呼。 “陈公子!” 沈茹和辛夷几乎一前一后地出声。 陈适跪倒在地:“微臣陈适,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延和帝笑道,“北京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到,允南,朕跟沈卿方才正说到你呢。” 陈适裣衽起身,神情略有疑惑,不知道圣上能跟老师说起他什么。 延和帝似猜透他心中所想,含笑道:“今夜中秋,花好月圆,能在这园中遇上,也是有缘,恰好你未婚妻方才提议登舟赏月,不如你与我们一道?” 陈适脸一红,道:“谨遵圣上旨意。” 于是陈适也加入到队伍中来,延和帝有意撮合这对有情人,众人都心领神会,刻意让他们二人走在后面。 陈适的脸还红着,想跟沈茹说话,却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沈茹反问他:“你怎会在这儿?” 陈适一怔,他不在这儿要在哪儿?他以为沈茹是问他为什么不在席上,便解释道:“适才宴席上太吵,我便出来透气,却不慎迷了路,找了半天……” 沈茹打断:“你没收到信?” “信?”陈适满脸不解,“什么信?” 走在前方的辛夷攥紧手帕,看来信根本没送到,杜若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她不禁松了口气。 没送到就好,贾嬷嬷这个主意实在太剑走偏锋,稍有不慎,便会让小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谁知走了没多远,竟又碰上杜若,她在园子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险些冲撞了圣驾,被沈如海好一通责备。 延和帝见这小丫头有些面熟,便问:“沈卿,这是你家的婢女?” 沈如海赶紧答:“回圣上,是小女的婢女,被惯的不像话,没有半点规矩。” 延和帝终于记起在哪儿见过这丫头了,那天在百花园中,她就跟在沈葭的后头,不由笑道:“稚子活泼,跟主子一样的心性。小丫头,你家小姐呢?” 杜若诚实道:“不知道,我也正找呢。” 众人:“……” “在圣上面前不能用‘我’!”沈如海斥道,“没规矩!快下去!” 延和帝却是不在意:“无妨,既然遇见了,便一起去赏月罢。” 于是杜若也加入了,她走到后面,见到陈适,不由得惊呼:“陈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陈适:“???” 陈适疑惑地问:“难道我不应该在这儿吗?” “我找你老半天……” 杜若还想再说,却被辛夷一把扯走。 辛夷压低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儿?让你送的信呢?” 杜若愁眉苦脸:“别提了,信让小王爷给抢走了。” “什么?”辛夷一惊,万万没想到事情走向竟然是这样,“小王爷抢信做什么?” “不知道啊,他跑好快,我追都追不上。” “……” 一行人终于走到湖边,高顺做事细心,早派人去船坞通知了船工,现下一艘二层的豪华画舫就在码头停泊着。 众人上了船,在甲板上赏月,只见那月华如练,平铺在湖面上,真像《春江花月夜》中,“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所描述的那般美景。 众人正陶醉不已,却见湖心漂着一艘小船。 “那是谁的船?”上官皇后问。 延和帝望向高顺,高顺也答不上来,平时太液池并不禁止划船游玩,兴许是哪个大人家的公子,趁此良夜出来泛舟罢。 就在这时,三公主怀芸忽然惊叫了一声:“那船好像要翻了!” 众人移目去看,不禁尴尬万分。 那小小乌篷船左右摇晃着,倒也不像会翻,只是依那晃的节奏来看……在场只要是成过亲的人,看一眼就明白船里的人在做什么了。 上官皇后凤颜大怒:“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此干这等不要脸皮的事!高顺,派个人去船上,把那两个人给本宫带过来!” “是。” 高顺垂首应喏,转身点了两个小太监,准备去船上捉奸。 整肃宫闱本就是皇后职责,延和帝也不好越权,便没有出声。 小太监正要下船,又被皇后叫住:“慢,但凡男女幽会,总会找个亲信在附近望风,传递消息,你们先去岸上找找,找到了就带过来。” 上官皇后这样一安排,确实比之前要妥当,毕竟不知那船上的是何人,若是哪家勋贵重臣家的公子小姐,到时被赤条条地揪出来,未免有失颜面,先找个人问明情况,问清楚是谁,总比直接捉奸留了些转圜余地。 两名小太监去了不过半盏茶时间,还真捉上来一名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