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才离开几年他居然结婚了!他在哪,快点叫他下来迎接我!” 陈邈才高兴两秒瞬间又跨下脸,摊手对赵渡说:“姐夫,我哥在楼上。” 陈斐更加惊异了,指着赵渡:“姐姐姐姐夫?” 陈邈挠挠头:“反正不是说来话长,你就当没听见。” 赵渡越过众人,毛躁地往楼上走。 郁弥清喝住他,“你先回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陈岁安近在咫尺,他们真正分别了24年,现在只隔着楼梯。 赵渡按捺下激动的心情,跟着郁弥清来到客厅,郁段陈邈陈斐也跟了过来。 三人抱成一团,一会哭,一会笑。 陈斐说陈邈长高了,陈邈说二姐你更漂亮了,郁段说你俩好煞笔。 这边沙发,赵渡跟郁弥清坐下。 “您说。” 郁弥清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极有可能在十八层地狱经历些事情,所以导致现在的他性情大变,他现在视机制为主宰,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郁弥清按住赵渡手腕,“我们没有问出什么,不过刚刚医生来过,身体没有异常,小赵......这些年谢谢你替我帮他保管身体。” “医生说没问题,那您这是?”赵渡不解。 “现在他回来了......你也回来了,明天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郁弥清长叹一声,“希望有用。”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味深长实在无法忽视。 “彭钰童通知你没有?” 赵渡微顿,抿着嘴唇,“知道,他不想见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外公,无论他想不想见我,我都会跟他在一起,无论他经历了什么我也会医治好他,这不是24年前,从现在开始,我向您保证他不会再受一点伤。” 陈斐听了几耳朵,扭脸问:“什么伤不伤的,你们在聊什么?” 陈邈接话:“二姐你先别问,等姐夫......等哥的男朋......等赵渡和哥和好,你先什么都别管。” 接着赵渡什么也听不下去起身就要往楼上走,郁弥清也不拦了,就在这时楼上房门开了,整个客厅霎时安静下来。 一阵熟悉、虚浮的脚步。 这道不轻不重的脚步简直镌刻在赵渡骨子里,他瞬间就停止动作站定在楼梯口,紧张到深呼吸,紧张到背脊僵直双手捏拳,在血液流速到微微眩晕的感觉里静静等待。 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渡读着秒。 五秒,精准的五秒,陈岁安出现在楼梯和二楼走廊接壤的上方。 他穿着宽容柔软的家居服,发梢还滴水,眉眼乌黑脸色苍白,谁也不看只看赵渡,苍白的嘴唇翕张,态度决绝。 “请你离开,裁决官。” 这一句直接将静止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赵渡身形几不可闻的一晃,立刻抬脚走上去。 他越走越快,最后几步是用跑的。 “别过来!”陈岁安迟钝意识到赵渡要做什么,惊恐大喊同时快速避让后退! 没逃过。 下一秒,赵渡当着所有人抱紧陈岁安,在他耳畔红了眼睛,沙哑道。 “宝宝。” 陈岁安先是一动不动,接着身体小幅度颤抖起来,然后剧烈颤抖起来,他头猛地一侧——呕,直接吐了。 全吐的清水。 他吐在了赵渡肩头,裤腿,鞋面。 赵渡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脸上是止不住的震愕。 “滚开......滚开。”冷汗混杂水珠从陈岁安鬓角沿着脸颊往下流,赵渡想要抱他起来,陈岁安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大吼道:“滚,滚啊!!!!!!!!” 情绪波动太大,简直吓坏了众人。 赵渡颤抖着跪下来,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陈岁安,最终指尖半悬在空中,在陈岁安撕心裂肺的尖叫中哀切哽咽,“宝宝......你怎么了......你......” “你别逼他了,吗的,他让你别碰!”陈斐追上来,急急喊道。 赵渡充耳不闻,指尖微动继续往前,他不停地哄:“我不碰我不碰......你先起来,地上冷。” 他想拉陈岁安。 下一秒——啪。 一记响亮耳光扑面而来,就连空气都在微微震荡! 赵渡被打得微微一侧,五指印顿时在脸颊上浮出。 陈岁安崩溃地收回手,鸵鸟似抱住脑袋,不顾地毯脏污又将自己蜷起来,蜷在墙边不停喃喃。 “滚开,滚开,滚开!!!!!!!” 陈斐已至二楼,她一把推开赵渡扶起陈岁安,“我的天你到底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叫医生啊!!!!” 小楼顿时乱成一团,郁段打电话让医生来,陈邈也在大喊大叫,郁弥清正在往楼上赶。 “你离他远点,不你现在离开!”陈斐扶着陈岁安同时挡在他面前,对着赵渡厉声道,“你现在就离开!快点!” 赵渡怎么能离开? 为了这一刻他殚精竭虑不眠不休足足等了24年! 陈邈高声解释道:“二姐你先冷静!姐夫他很不容易,别这样对他说话!” “喂,医生吗,现在来——”郁段握着手机。 陈岁安在陈斐搀扶下站起来,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别叫,把电话挂了。” 他像是清醒了几分。 “你们都走,不要留在这里。” 说罢他连小斐都推开,沿着墙壁步履蹒跚的回卧室。 赵渡仍不罢休,陈斐拦不住他也无法拦,赵渡不敢上前一步只敢在陈岁安身后大喊。 “陈岁安!” 赵渡企图喊醒他。 “岁岁平安还记得吗。”他哀切地说,“宝宝还记得吗。” 陈岁安走进昏暗的走廊,在房门打开清光倾斜的那一瞬,他的侧脸冷如坚冰,瓷实光滑,像具刚出炉没有感情的仿生人。 “我不叫陈岁安,我叫陈岁。” 24年真正重逢,既美好也残忍。 听闻这一句,饶是再强大的赵渡接连受到打击也会坚持不住,他双眼通红,又是这片走廊又是同样的位置,陈岁安再次离他而去。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承受,尊严、骄傲、体面统统都无暇顾及。 他沿着墙根无力滑跪于地,弯了背脊弓了腰,痛苦地捂住脸,细细碎碎呜咽着。 “......别走......求求你......” ——咔擦,卧房门无情关闭。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作者有话说: 撒泼打滚求评论,我的评论宝宝呢!出来!我给你们发红包,是不是太虐把你们吓走了啊! 第118章 宇宙岛 我不敢 当晚陈斐和陈邈并没有离开, 他们窝在沙发上聊了个通宵,多半都是陈邈在说这些年的事,陈斐偶尔问几句。 直到天蒙蒙亮。 “等等, 有一点我没搞明白, 地狱都已经轮完了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