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知乐不愿意多说。想到姜小沿上次把阎骁与陆思齐两人作比较,鬼使神差地挪动位置,挡了挡阎骁的视线。 “渣男一个,你别学他。” 第85章 “渣男一个,你别学他。” 阎骁听得好笑,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两句:“我不渣吧?” “谁知道。”林知乐故意说。 陆思齐的女友举起相机在拍vlog,当众秀恩爱,发出响亮的亲吻声。 林知乐在无人注意的昏暗里拉了下阎骁的手,“走吧。” 阎骁看了他一眼,“伸手。” 林知乐听他指令抬手,想问他刚刚干嘛去了。 手腕一热,是阎骁扣住他。 塑料包装被撕掉,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贴合在他手腕上。 阎骁玩儿似的捏着他腕骨调整松紧,“还挺合适。” 林知乐低头辨认,儿童驱蚊手环,还是个兔子头形状的。 “跟一个阿姨买的,她家有两个小孩,备了这个,说管用,试试看吧。” 阎骁刚给林知乐戴好,走他俩旁边过的社牛小孩指着林知乐的手腕,用方言大声说:“我也有这个!你看!” 并且大方地晒出来,高高抬着手腕展示她的驱蚊手环,头顶的两个羊角辫翘起。 她妈妈把人薅回身边,不太好意思地朝林知乐笑,强行把人背走。 “你要不要背?”阎骁打趣林知乐。林知乐有点想,但又觉得被人看见会很奇怪。 阎骁说:“没人注意,我们往外围走走。” 林知乐趴到他宽阔的背上,夜游宝清山,还不用自己走,大少爷待遇。 阎骁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向前,石阶仿佛通往森林秘境。越往前,喧哗人声渐消,蝉鸣虫语和树梢间掠过的风声越大。 林知乐提着一盏夜灯,脑袋枕在阎骁肩头,倏然看见一只萤火虫。 点点昏黄光芒,扑扇在林间。 阎骁继续往前走,那点光芒连成片,变得盛大而梦幻。 林知乐从阎骁背上跳下来,伸手抓了一只,虚虚握在手里欣赏。 没几秒就把它放掉。 “我小时候抓萤火虫喜欢把它们关进纸折的灯笼里,放在床头,第二天起床灯笼不亮了好伤心。” “外婆说它们死了,后面我就不敢抓了,只是用眼睛看一看……” 阎骁想象着四五岁的林知乐,矮墩墩的小孩憨态可掬,玉雪可爱,像年画里的童子,肯定招人喜欢。 想得心痒,想要伸手抱。 阎骁摸了把林知乐的脸,触手温热细腻。 林知乐不明所以,眼睛里映着萤火虫淡淡的光,阎骁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有小时候的相册吗?下次带给我看。” 阎骁说的下次,来得很快。 露营回城后的第三天,林知乐外婆郊外的老房子请人修缮,改造阳光房。一群小的刚高考完闲着,都去帮忙。 林知乐外婆对郑辛夷他们几个很熟悉,以前看着长大的,唯独中间的阎骁是第一次见。 “外婆,这是我同学。” 林知乐给外婆介绍阎骁。 外婆给阎骁拿西瓜吃,切好的瓜瓤颜色鲜红漂亮,带着凉水冰镇过的沁甜。 几人还没开始干活,就先吃上了。 屋子内外进出的工人多,其实不太需要他们几个搭手,是陶萍说老人家喜欢小孩,看着就会开心,让他们去热闹热闹。 外婆自从上次出院之后精神头没以前好,跟她亲近的两个老姐妹最近也去了女儿家小住,出门遛弯儿都没个伴。 所以外婆见到他们格外高兴。 阎骁面上看着冷淡,没表情时更能唬人,但他要有心讨好谁,完全是另一回事。 体贴,周到,话都能说到人心坎里,外婆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两人的话题多半围绕林知乐,没聊多久,外婆说给阎骁看相册。 外婆上锁的旧式箱笼里有金银珠宝,房本地契,还有厚厚几大本相册,像发黄的旧书。 阎骁在里面看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皱巴巴红通通,眼睛都睁不开,那是林知乐出生之后的第一张照片。 往后翻还有满月照,周岁宴,抓阄时的各种照片。 一岁、两岁、七八岁,模样渐渐张开,讨喜的小孩总是笑得开怀,看得人心头软乎。 阎骁好不容易翻到一张哭脸抓拍,漂亮小孩站在床头捏着小小的折纸灯笼,伤心欲绝,豆大颗的眼泪缀在肉嘟嘟的腮上,表情生动到叫人忍俊不禁。 这么多年过去,外婆依旧一眼就能想起当时发生了什么,小孩为什么哭。 “抓了五只萤火虫放里头,起床发现它们不亮了,死掉了,哭得伤心呢,大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干脆就给拍下来了……”外婆跟阎骁说。 林知乐戴着草帽从外面进来,合上相册,怕外婆再说他的那些糗事,差使阎骁去干活。 阎骁好脾气地听命,看上去任劳任怨。 中午家里的阿姨做了大桌菜犒劳他们,林知乐给外婆舀了碗山药薏米排骨汤,健脾养胃。 外婆数了数面前几个小孩,才发现少一个。 “小舟不在。” “他偷懒,晚上我们吃烧烤也不叫他。”林知乐说。 林知乐出门前给陈轻舟打过电话,问他要不要来。陈轻舟先是兴冲冲一口答应,后面又问阎骁去不去。 语气有点说不清的别扭。 林知乐奇怪地问程江和郑辛夷:“这几天他在干嘛?” 程江和郑辛夷也说不知道。 “自从露营回来就怪怪的。”郑辛夷说,“发癫吧。” 林知乐不明白,他跟阎骁待在一起的时间居多,没怎么关注这几天发小的动静。 程江说:“你看他动态。” 林知乐打开陈轻舟朋友圈,露营当晚他连续更新了多条动态。 1:22【抬头望天/表情包】 2:□□中凌乱/表情包】 3:08【分享苏轼《记承天寺夜游》】 3:55【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啊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同有夜猫子出没,问兄弟怎么回事,这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第二天陈爸陈妈看见,开始疑神疑鬼,担心儿子高考考砸了心理负担特别大,等他露营回家后逮着他一通安慰,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阎骁看向程江,“你晚上不是跟他一个帐篷吗,发生什么了?” 程江一脸懵,“那时候我早就睡着了。”哪知道旁边的兄弟彻夜未眠,在互联网上伤春悲秋。 阎骁喝了口汤,若有所思。 陈轻舟是在傍晚过来的,一群人把今天的活儿干完了,等郑辛夷的舅舅送烤全羊过来,边等边斗地主。 外婆看他们玩牌,坐